頭。
同學們或多或少都遇過的創作瓶頸,像防不勝防的流行感冒,在大三上學期找上自幼得獎無數風光無限的褚惟勳。
錯愕、憤怒、焦躁、沮喪的負面情緒鋪天蓋地,扼住呼吸,如影隨形。
打完工回到住處的古學庸一開啟門,就聽到乒乒乓乓的噪音隨著不堪入耳的咒罵聲從畫室傳來。
他知道褚惟勳這陣子的心情非常惡劣,但從沒像今晚那麼嚴重。
放下宋天寧宣稱不小心烤錯口味,塞給他湮滅證據的抹茶鬆餅,古學庸走到褚惟勳的畫室門口,正猶豫該不該開門,就聽到砰然一聲巨響,然後,安靜了。
在心裡從一默數到十,古學庸開啟那扇門。
腳架被砸斷的原木畫架、各色顏料和各種尺寸的畫筆被打翻散落、幾十本畫冊從書架上被掃到地面,揉爛和撕碎的紙團遍佈各處。
而罪魁禍首穿著作畫用的工作服背對門口站立,沒有轉身。
古學庸彎腰撿起腳邊的畫冊,那本是他送給褚惟勳的生日禮物,硬殼書皮被撞凹一個角,皺摺再也無法撫平。
古學庸把書放到一旁被徹底清空的書櫃裡,小心避開滿地狼藉,走向褚惟勳。
「你有沒有受傷?」
褚惟勳轉過身,手上拿著油畫刮刀,上頭沾著鮮紅顏料正慢慢往下滴。
「小庸。」
「嗯?」古學庸停在他面前一步的位置,仔細把人看了一圈,確認刮刀上真的只是顏料。
「這種程度我去影印就好了,叫你畫幹嘛?」
「每次都用同樣的情緒,你不膩我都膩了。」
「創作理念呢?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你知道什麼叫『藝術』嗎?」
在腦中迴圈播放的問句找不到地方按暫停。
被老師指著鼻子質問的同時,他也想問,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平安無事唸了兩年,居然升上三年級就風雲變色。
情感濃烈變成不夠細膩,大膽用色變成突兀俗豔……要學生有自己的特色,但當學生特色不符合預期時,特色就變成垃圾。
「我如果學梵谷把耳朵割掉,是不是就能畫出來了?」
如果自殘後還能畫出一張流傳後世的自畫像,他想,他願意。
古學庸拿走褚惟勳握住的刮刀,將它丟進一旁。
刮刀劃過一本攝影集,鮮紅顏料將封面的白玫瑰一分為二。
古學庸沒時間去管別的,抱住褚惟勳,抬頭吻了他。
人類仰賴語言溝通,修辭潤飾粉飾太平,但此時最原始的肢體語言凌駕一切。
安撫親吻被回以發洩情緒的啃吻,古學庸放任戀人咬破他的嘴唇,在四唇相貼間嚐到淡淡的血腥味。
古學庸被壓到書櫃邊,褚惟勳一手伸進他的上衣,揉捏乳頭,另一手直接扯落長褲和底褲,露出白皙雙腿。
褚惟勳脫下沾滿油彩的工作服,從肩頸處舔上古學庸敏感的耳廓,右手握住他的性器,「我要上你。」
知道這是宣告而不是詢問,古學庸仍溫順地點頭,「……好。」
沒有潤滑劑也沒有先讓古學庸釋放,褚惟勳壓低戀人的腰,讓他背對自己抬起臀部,直接伸進兩指。
古學庸痛得咬住自己的手腕忍耐,褚惟勳握住古學庸的慾望,在半軟的柱身來回愛撫,一邊加快擴張動作,感覺到緊縮的甬道稍微放鬆,掏出充血的性器,緩緩推進。
撕裂感像砸上腦門的重擊,疼得古學庸眼冒金星,他咬著手腕,從喉頭冒出痛苦的呻吟。
褚惟勳摟住他的腰,將古學庸往自己懷裡按,將性器稍微退出後,加重力道刺進戀人的體內。
來回抽插間,高溫肉壁和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