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滯。
褚惟勳覺得呼吸有些困難,抓了畫架上的素描紙走到古學庸跟前。
「你看,我真的是叫他來當裸體模特兒的!」
古學庸看都沒看,幽幽望向褚惟勳,神色冷淡,好像方才暴吼逐客的人不是他。
「所以呢?」
「所、所以我們沒怎樣啊!是你誤會了!」
為什麼要找卓立樹?為什麼不避嫌?為什麼要讓他踏進我們家?為什麼要和模特兒抱在一起?為什麼你不推開他?為什麼……為什麼那瞬間你的表情如此心虛?
連串問句像失控骨牌在古學庸腦中接二連三轟然倒下,震得他頭痛欲裂。但他終究還是沉默。
他知道,就算有十萬個為什麼,褚惟勳也能找出藉口,哪怕再千瘡百孔的謊言,最後的最後他還是會試著相信。
──因為他喜歡他。因為古學庸喜歡褚惟勳。可是……
「褚惟勳,你真的喜歡我嗎?」我那麼喜歡你,可是你真的喜歡我嗎?
「我當然喜歡你啊!」手上還抓著畫紙,褚惟勳一把抱住古學庸,「如果我不喜歡你,幹嘛遵守諾言只跟你一個人做?外面那麼多人約我,我都推掉了耶!」
就連卓立樹的邀約他也拒絕了,不就是因為古學庸說他再和別人發生關係,就要分手嗎?
「如果我沒有拿分手威脅你,你就會繼續和別人發生關係嗎?」
「那、那是兩碼子事啊!」
「你是說,發生關係和喜不喜歡,是兩碼子事?」
「本來就是啊!」不然他從國中開始和那麼多人做過,難道他每個都喜歡嗎?
古學庸盯著褚惟勳一臉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表情,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雖然沒一開始就發現這個天大的問題,他也有責任。
突然覺得好累。原來這件事一開始就錯了。
他掙脫褚惟勳的懷抱,神色疲憊。「好,我知道了。」
那個放棄的眼神讓褚惟勳慌了,「你知道什麼?就跟你說我和卓立樹沒怎樣啊!」
古學庸搖頭,「跟他無關。」
「那是怎樣?說清楚!」
「你的性跟愛是分開的,我不是。我們觀念差太多。」
「古學庸你搞笑嗎?」褚惟勳氣極反笑,揪住他的衣領,「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看到我在廁所和別人瞎搞,你還不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嗎?現在才說我們觀念差太多,會不會『太早』?」
「我以為……」以為和我在一起後會不同。
「你以為什麼?你叫我別跟其他人做,我就不做;你叫我戒酒,我也不喝了。你還想怎樣?」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褚惟勳推了古學庸一把,他手上Rain cats的紙袋掉到地上。褚惟勳瞄一眼,笑了。「你同事人真好啊?三天兩頭蛋糕、麵包的獻殷勤,還專程送你回來,追你也追得太明顯……」
「他知道我有男朋友了。」
「知道個鬼!我好幾次在陽臺看到他送你回來,又是拍肩、又是揮手,站在原地目送你好久才走。正常同事會這樣嗎?」
「爽哥對誰都很好。」
「爽哥咧……叫得那麼親密!怎麼?他真的讓你很爽?」褚惟勳挑起古學庸的下巴,惡意調笑。
「褚惟勳!」
揚起的手被褚惟勳在靠近臉頰三公分處制止,「小庸,惱羞成怒很難看喔。」
他甩開被抓的手,推開褚惟勳,「等你冷靜再說。」
「哈!我現在很冷靜啊,超冷靜的。不冷靜的是你吧?」壓根沒把對方的反抗放眼裡,褚惟勳曲膝抵上古學庸雙腿間的部位,磨蹭。
「放開我。」
褚惟勳滿臉不正經的笑,「不要。」
「放開我!」
「別想!」他吻住古學庸,直接讓他閉嘴。
粗暴親吻磨破嘴角,掠奪呼吸,古學庸被吻得有些缺氧,最後狠下心往褚惟勳在口中肆虐的舌頭咬下。
「唔!」褚惟勳用手背擦嘴,不可置信盯著上頭的一灘鮮血,「你咬我?」
意料之外的血量讓古學庸微愣,來不及反應就被褚惟勳拖到沙發邊,一把推倒。
「不是隻有你會咬人。」褚惟勳抽出皮帶將古學庸的雙手捆住,拉起他的上衣,狠狠咬上敏感的乳尖。
「唔!」束手無策,他努力踢腿掙扎,依舊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