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琣耳邊不住的迴盪剛才段肅說的這句話,就好像真的有人在他耳邊不斷的重複等他要忘卻的時候就會再次出現在腦海裡,他幾乎是沒有思維的推開車門走了出去,段肅也只能在他發現不了的地方開著車緊隨其後,直到季成琣消失在一個拐角裡猛地踩油門追了上去……
“嘭——”
…………
段肅腦子空白的看著天花板看著上面嵌入奢華的燈,一張張季成琣的笑臉浮上了眼前,他甚至在問這是誰?耳邊為什麼會傳來哭喊的聲音?意識又逐漸的模糊起來……
再次醒來的時候陽光很充足甚至刺眼,季成琣在哪?“季……”聲音這麼嘶啞不像是自己的,手腳好像根本動彈不了一樣,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疼的不像是自己的一樣,旁邊似乎有女人的聲音,女人見他睜開眼睛立馬握住他的手。
“段肅?兒子,兒子你醒了!?”段媽媽看到段肅睜開眼睛的時候眼淚一下子止不住的流出來。
段肅看著眼前消瘦的母親腦子一片亂糟糟的可他唯一的想法唯一想的人也只有他。“季……季……琣……成琣……呢……”幾乎是用全部的力氣才說出了話。
“兒子!小季……小季……他……”段媽媽慌亂的躲避著他的眼睛。
段肅睜著眼睛像是要掉出眼眶一樣瞳孔放大,他想到了,他想到那天……他開著車撞到了季成琣?他撞到了季成琣?!!“他在哪!——在哪——!!”段肅忽然掙著身體一下子摔倒地上發出了巨響,他感覺好像這麼一摔身上的各種零件都可以運作了一樣,手摸到了冰涼的地板才讓他感覺到一絲真實。
段媽媽叫了一聲在外面經過的護工聽到聲音也衝了進來緊忙把段肅抬到床上。
段肅強撐著擺了擺手,他腦子裡只有一個信念,“成琣,在哪?”
段媽媽看著眼前消瘦的兒子實在是忍不住放聲哭起來。“季成琣在另一個病房你放心他沒死……就是……”
“就是,什,麼?!”段肅喊了一聲接著不斷的咳嗽。
“他的傷比較重……比較重……不知道,能不能醒來……”段媽媽抹著眼睛泣不成聲。
段肅腦子轟一聲接著狠狠的咬著胳膊直至出血他都沒有什麼知覺天知道他現在看什麼都是白色的過了好長好長時間魂才終於回到了身體裡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能帶我……看看他嗎?”
段肅被她母親攙扶著一點一點的適應著身體的僵硬一點一點的走到重症病房外,透過窗子看著昏迷不醒的季成琣很久久到他的身體再次麻木,在此期間他或許想了很多……段肅再次醒來是在一天後他從母親那裡得知自己已經昏了三週了,腦部受傷慶幸的是身上並無大礙,但是季成琣就像是老天特意給他佈下苦難,上天說你若渡過這劫難接下來你便會無憂無慮的度過一生,你若過不了那你這一輩子也只能活在黑暗裡。
段肅基本上每天都在堅持恢復體力每天都堅持的去看季成琣,他只希望他睜開眼睛哪怕一眼也好,他可以放棄所有,他願意傾盡所有。曾經他那麼信誓旦旦的說他一定會回到自己身邊,可這鬼門關走過一遭他才猛地發現人生不就那麼回事你不去珍惜他就真的離開了你。
段肅恢復好自己大概也在兩週後了,他毫無顧慮的跟父親坦白,他說他愛的一直都是季成琣,他說我欺騙您將近十年了,他說他可以放棄什麼都不能在放棄他了,他說他和之前那些男孩在一起都是假的……他說了很多像是很灑脫一樣,但是隻有一句差點讓他無法自己。他說,自己可能還有幾十年的壽命可現在季成琣連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他怎麼可能在自私的獨自苟延殘喘的活下去。
接下來的兩個月裡他和趙磬離婚了,趙磬並沒有像想象當中的對孩子那麼執著,她拿了自己該有的東西。臨走前她說,你以為你能一手遮天瞞過所有人,到結局也不過傷己傷人罷了。
沈佑君並沒有被告,傳聞也被不知名的人壓了下來,那件事像是從未發生過一樣,沈佑君幾乎每天都來醫院看季成琣不論有多忙不論忙到幾點,每次來時都跟他說很多話,他說季成琣就像他的親人一樣,在季成琣痛失雙親的時候自己也像是親人一樣愛著他,或許落到這麼個結局誰都無法接受。
霍文駿在知道段肅又住院的時候也和路畫舟從國外趕了回來,路畫舟對季成琣的愧疚是從心裡深深埋下的,如果當初他能真的把段肅的所有挖出來那麼季成琣也就不會有現在的結果。
周霖卻像個畫中人似的他矇在鼓裡,根本沒辦法相信季成琣醒不過來的事實,他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