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南並沒有想過,一個國外來的小破診所名不見經傳的醫生,成了今天的新聞頭條。電視機不斷滾動著當地的訊息,什麼喪心病狂的賣腎人已經被抓,詳細訊息還有待進一步調查什麼的。蘇小南的目光落在垃圾桶裡那隻針管包裝袋上。
點了根菸,濃烈且嗆鼻,只有這樣的濃烈,才能讓他鎮定下來。
無謂的犧牲者麼?
誰才是無謂的犧牲者?他看著還睡的跟死豬一樣的蘇小妹,輕笑一聲。
算了,明哲保身吧。畢竟獨善其身才是自己的信條。
安塞爾被抓,因為販賣人體器官。可笑的是,當局沒有提審資料,沒有逮捕記錄,甚至於,沒有找當事人,蘇小妹錄口供。就連報紙也沒有登出安塞爾的長相。就像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不過這點事情只要向地下街區稍稍打聽一下就知道。昨天的月亮,今天的太陽。安塞爾不知道還看不看的到如此明媚的陽光。蘇小南搖了搖頭。畢竟事不關己,還是回美國好了。
無謂的犧牲者。
傻瓜。
煙鋪的老闆聽到他輕聲罵“傻瓜。”本想要發火,卻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眸子,一時間心中盪漾,面色緋紅,起了歹念,笑臉送走了他。
終於是加州,終於是海岸。終於有沙灘美女,還有肌肉帥哥。
蘇小南扣上墨鏡,開始享受這無與倫比的假期。
切斷了所有的聯絡,在粘人的蘇小妹明年到來之前,這也許是他最後的悠閒假期了。不好好享受怎麼行。剛要美的浮出個笑意,只覺得頭頂一一桶冰,噼裡啪啦的落在了自己頭上。
“shit,腦子要死了!”蘇小南惡光閃閃的扔掉墨鏡,看是哪家的畜生在做這麼不要命的事。
然而擋住他視線的,是一對豐滿的,包裹在黑色細帶泳衣裡的胸部。
“滾開。”蘇小南強壓著肚臍推開那女人的腰。
那女子輕笑一聲,眼看身後又一是桶冰塊拎了出來。
“瘋子!”他可不是安塞爾,什麼狗皮紳士風度,他長這麼大從來沒給女人開過門。
剛要發火,卻對上了一副比他更火的眼眸。
那是比冰塊砸在頭頂,更受罪的眼神,犀利如刀,不由得脊背都一陣寒氣。
“你幹什麼。”蘇小南避開了她的眼神,強忍著怒氣問。
“殺你。”C踢開那空桶,微笑的嘴角吐出如此冰冷的話語,一點都不會是玩笑。
蘇小南打量著她,三點式的泳衣,藏不了任何兵器。卻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都警覺的緊繃起來。
頭頂的被冰塊砸過的麻木漸漸退去,總感覺頭頂有溼乎乎的水跡,伸手去擦,卻是滿手鮮紅。
“你要幹什麼。”蘇小南冷笑問。
“一點點敬意。”C也毫不客氣。
“我不記得哪裡有惹到你。”蘇小南伸手去拿旁邊的浴巾,目光落在那些散落的冰塊上,在陽光的反射下,它們漸漸溶入沙灘,但是在C的陰影下,蘇小南看的到,那每一個規則的正方形裡,四面都有如髮絲般細小的針。“這是什麼?”
“對混蛋特製的醒腦劑。”C見他開始詢問,態度也轉好了不少,只是怒氣未消。
“因為安塞爾的事?”蘇小南問,觸控頭皮,還有觸覺,但是針扎入時卻感覺不到,這桶冰是C配的,這是多麼精準的用藥量,只有傷口麻木,卻完全不影響觸覺。
“這算是給我的警示麼?”蘇小南扔掉了沾上血跡的白浴巾。
“如果你想這麼認為的話。”C也不去辯駁。
敏感的蘇小南看來,這樣的事情,就是在宣告著,你這個麻醉師是可有可無的,不要太得意忘形。
“安塞爾被抓了。”C說的很沉重。
“我知道。”他早就知道了,不過這有關係麼?那本來就不是安塞爾做的,那麼齷齪笨拙的縫合,怎麼會是技術嫻熟的安塞爾的傑作,再說他如果需要腎臟,找眼前這個惡魔一樣的女人就可以了,何必會去弄髒自己的手。這些他都知道。
所以在蘇小南眼裡,就算安塞爾被抓了,關幾個小時也就被放出來了。根本不會放在心上。說不定他是因為看上了哪個看守小哥,特意被抓去攻陷人家,那自己再去插一腳,也太沒有情趣了。
“我說。”C強忍著怒氣,“你腦子進水了?你知道不去制止他?”
蘇小南被這句話弄的也很火大。難道還非要干涉人家隱私麼,他愛做什麼是他的事,憑什麼要像個女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