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是懷疑他的女朋友是男的吧?!
恨恨地攥著手,越過他,回家換衣服。
高長恭心情頗好地提醒,“褲子有點長,走路的時候小心摔跤哦。”
媽的我現在就回家換!!!
“不過,我覺得先將皮帶繫好,衣衫不整從我房間出去……”頓了頓,手摸上
下巴,餘光瞥了眼立住的慕容衝的背影,眼睛若裝了千尺寒潭的水,波瀾不驚,“影響不好。”
慕容衝轉過身來,紅著眼睛,“我喜歡男人關你什麼事?!又不是喜歡你,少瞧不起人了!高長恭,我告訴你,我要和你絕交!呸!”
那雙眼睛,已然不為所動,高長恭走到視窗,拉開窗戶,新鮮空氣透進來,在二樓遙望樓下的草地,青綠的讓人心安,許久,背對著他說:“沒來的交情,何來的絕交?”
慕容衝突然就覺得以前那個站在他家樓下手插褲袋悠然又不耐地等他的迎著陽光的少年遠去,留下的是他們如今這般的模樣,一個迎著光說著狠話,一個對著他的背,說些違心的話。
半晌,才提起腿,拉開房門,出去。
高長恭的媽媽竟然站在房門口,慕容衝將門掩好,叫了聲:“伯母。”
“容容,和小恭吵架了?”
慕容衝搖搖頭。
想起以前他們兩的樣子嘆息,“長恭走得匆忙,來不及告訴你,你別怪他,你們以前關係那麼好,兄弟嘛,一輩子的事,有什麼好吵的?!”
慕容衝還是搖頭。
兄弟?呵,他也這麼認為過嗎?
她也不便多說,挽留:“留下來吃早飯呀,有你最愛的喝的雞蛋瘦肉粥哦。”
慕容衝笑笑:“不了,我回家換衣服,然後直接上班。謝謝伯母。”
楊暖拉住他,“你爸媽什麼時候回來?”
慕容衝也不清楚,“大概還要一個月吧。”
“唉,你媽啊就喜歡到處跑,我們打麻將總是三缺一啊。”
慕容衝不著痕跡抽出手,“我會跟媽媽說叫他們早點回來的,伯母,我回家啦。”逃一般地跑了。
跑出高家的別墅,都快比得上大學時候的一千米考試了,撐著腿喘息,抬頭看看幾百米開外的屬於他家的白色別墅,拖著腿走向家裡。
爸媽去環球旅行,給家裡原本的老傭人放了半年的假,已經幾個月沒有人住的家一點人氣都沒有,沒人氣沒有關係,只要不是有什麼靈異氣息就好。
進了自己的房間,從衣櫥裡面翻出來自己沒有帶出去的衣服,脫了高長恭的直接換下來,才想起來,自己的髒衣服還躺在他家的浴室裡。
反正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就讓他當做垃圾扔掉好了。
房間裡是像積了一層厚厚的灰,空氣因長久沒有人住散發出來淡淡的灰塵的味道,慕容沖走到落地窗前,將巨大的灰色的窗簾拉開,眺望遠處。一棟棟隔著百米的的白色建築物,偶爾還有鳥鳴。
院子裡最高的那顆樹,是他經常被二哥用捉迷藏的藉口騙上去的,爬上去,下不來。有一次,他坐在其中一個粗壯的枝椏上,等著高長恭找到他,一邊希望他找到,因為天都黑了,一邊又不希望被找到,那樣就不會被他們說太笨了,連捉迷藏都不會。
討厭被說他是幾個人中最笨的那個,小小的他自尊心極強,一直坐到睡著又醒來,天已經黑完全,自己玩飯還沒吃呢。摸摸肚子。
這樣算不算是他贏?
但是哪次是他贏的?
他從來就沒有贏過。
那隻不過是二哥跟他開的玩笑,兩人串通好知道他在樹上,卻故意不去找他,然後讓他像傻子一樣,坐在樹上恐懼著掙扎,而他們早就坐在家裡的地板上吹著空凋涼涼的風吃著雪糕。
慕容衝閉了閉眼,退後幾步,一下子張開手腳躺上床,呈大字型,無數灰塵在照射進來的光線裡流動,深呼吸,不知道那是不是可吸入顆粒物,反正他就是想深深呼吸一下。
沒來的交情,何來的絕交?
是啊,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一直說我們絕交,而他總是淡淡的一問:“我們麼?”
如果你把一個人當做朋友,而他總是說“我們有什麼交情麼?”你會怎麼想?
失望和失落吧。
更何況,什麼出國很匆忙?那些都是騙人的吧。
閉上眼,窗外的陽光一如既往的好。
淡淡的混合著青草味的早晨,有陽光與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