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之後的現在,自己仍然記憶猶新。
房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雖然怕得不敢去問,但這救了自己卻是不爭的事實。當得知這次的事是新聞部刻意捏造、誇大其詞,因此不予追究時,大志一屁股坐在走廊上,大喘了一口氣。(不過學生之間)仍有人固執地認定大志的同性戀化是希望中的事實,不受歡迎的男人們嫉妒的程度可真不是一星半點啊。
當大志痛苦地回憶起這些的時候,瞳一郎趕了上來。看著身邊這個擺著萬年不變高傲表情的男人,大志心想,這小子的辭典裡恐怕沒有“不可能”這個詞。還有“危機”和“弱”也是一樣。
“……喂,你一副傻瓜臉呆在那裡做什麼?以你那空空如也的腦子還要想問題,恐怕想個一百年也找不到答案吧。”
“你!你、讓人、火大哩!討厭鬼!笨蛋!去死吧!”
“這些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不管做什麼,笨蛋不死一回是治不好笨病的。是,抱歉抱歉,你是死也治不好的朽木,如果我說了什麼讓你期待的奇怪的話,那定是我失言,請忘了吧。”
“揍扁你……我總有一大會把你和霧峰一起揍得滿地找牙……”
兩個人像平常一樣說著相聲走出神社,沿道都是路邊攤,太冷了,來一盒章魚燒吧。瞳一郎竟在這大冷天裡,從自動販賣機上買了一罐冰咖啡。兩個人往鳥居前的獅子像旁一站,開始物色女孩子。
“哦,看到了嗎?剛才那個穿和服的小妞用‘哇!’的眼光盯著我著哩!”
“啊,那是因為你嘴邊沾著章魚燒的醬油。”
“不會吧?哪裡?沾在哪邊了?啊啊啊!俺的什麼什麼絕滅種類的超級貴重的美貌啊!”
“瀕——臨——滅絕,嘁,我看你的腦細胞才是瀕臨滅絕呢。”
大志在說出辛辣無比言語的瞳一郎的天靈蓋上印了一掌,當然,是瞳一郎事後不會追討治療費的那種輕輕一擊而已。(瞳一郎曾有做過“讓大人我精密的頭腦受到衝擊”的處罰,將同學所有的錢一點不剩地颳走的前科。)
回報大志的一擊而在他的鞋子上踩了一腳(是嶄新的名牌貨!)的瞳一郎放下咖啡,拿出一根香菸點上火,問大志:“喂,你今年也不回大阪?”
“沒啦,也不是不回去麼。啊,那個女孩子好可愛哩。”
“別打岔……你不會是從來這裡開始就一次也沒回去吧?”
這是這一年半以來一直怕被問到的問題,大志沉默不答。把兩個章魚燒一起塞進嘴裡,腮幫子鼓鼓的,原以為瞳一郎一定會吐槽的,沒想到他一反常態地沉默著。
把空了的章魚燒盒子團成一團扔進垃圾箱裡,舐著手指上沾到的醬汁。
“……渴了,我去買點什麼喝的來。”
大志訕訕然,想要藉機逃避,瞳一郎把自己的咖啡遞過去。
“喝吧。”
“謝、謝謝。”
道了謝後接過來,碰到嘴唇的時候才猛然發現,這、這不是間接接吻嗎?
“還是算了。”
垂下不知道是不是紅了的臉,把罐子還過去,瞳一郎低聲抱怨:“奇怪的傢伙。”接過咖啡放到嘴邊。咕咚,發出把液體嚥下喉嚨的聲音,大志偷看著旁邊。
略略低垂著的冷漠又端整的臉。最近才發現這張臉從側面看來有多麼的漂亮,睫毛意外的長,弓型的眉毛弧線優美、鼻樑高挺,還有——嘴唇的形狀,正是大志最喜歡的那一種。意識到這些,只是不久前的最近。
瞳一郎傾斜罐子,咕,潔白的喉嚨又響了一聲,銀色的罐邊壓住的嘴唇完全吸引住了大志的目光,心臟也隨之快速地跳動著。為了把自己的視線從眼前的嘴唇上扯開,大志匆忙地提出:“差,差不多該回去了吧?你不是還事嗎?”
自己不會這麼慾求不滿吧?
“混蛋!你他X的會不會開車啊?還要晃到什麼時候!快點滾吧,蠢豬!”
啪啪啪啪!好像在打沙包一樣,將前面的車主罵了個狗血淋頭,坐在駕駛員座上叼著一根菸的這個男人名叫杵島悅已,是大志的表兄,也是大志媽媽的弟弟,英一舅舅的獨生子,現在是大二學生,到東京來已經有四年的時間了,仍然滿口大皈腔,是從頭到腳的徹底的關西人。
“哦,歹勢歹勢,那小子開得太面,叫人壓不住火哩。”
他對凍在副駕駛座上的大志投來一個充滿男人味的微笑。與像祖父一樣有一張軟派臉的大志不同,每個部分都顯得銳利的悅已顯然更多地繼承了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