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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僵硬的歐陽,目光清明,哪有一絲醉酒的痕跡。

事到如今,歐陽自然也看出他是裝醉,狠狠抽了口氣,不自然地笑:“沒醉就好,我還怕你醉死了。”

雲飛看著他不語,像是要看穿他那笑臉的背後。

歐陽別開目光,說:“既然你沒問題,那我就回去了。”轉身就走,幾乎是奪門之勢。

“你走出這個門,以後就不要再來煩我。”雲飛在床上冷冷地說。

聞言,歐陽站住了腳,一陣憤怒湧上了頭頂,為什麼雲飛總能夠這樣輕易地說出絕交的話?十幾年的友情難道就這麼地脆弱?在他的眼裡難道就這樣的不值一提?不論他是不是對雲飛懷著另一種心情,單單是從朋友的角度出發,雲飛的話實在太傷人!

歐陽連續吸了好幾口氣,轉頭看著雲飛,對方精緻漂亮的面容上沒有絲毫表情,這種漠然更大程度地激怒了歐陽,連著多日以來的不滿和委屈,歐陽大步上前,抓住雲飛的雙肩吼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過朋友?”如果曾經在乎過他這個朋友,那麼請表現出來,只是一丁點兒他都會滿足。

雲飛仰起臉,看不出情緒地說:“我有過。”怎麼會沒有?如果沒有的話,歐陽又怎麼會漸漸進入到他的心?

歐陽的怒火啪的滅了,望著雲飛的眼睛低聲問:“真的?”

雲飛伸手按住歐陽抓住他肩膀的一隻手,點點頭說:“真的……”旋即一用力,兩人一陣天翻地覆,雲飛將歐陽壓在了床上,聲音低沈得像是帶了點誘惑的味道:“但那只是曾經,你早就不是我的朋友。”

驚訝的餘波未過,歐陽漆黑的瞳孔一縮,難以相信雲飛會當面說出這樣決絕的話,這話聽在他耳裡,就如同在撕裂他的心。

“為什麼?”歐陽啞著聲音問,說出這三個字竟顯得艱辛。

雲飛的臉色一變,冷冷地說:“你只會問這三個字嗎?為什麼不試著去找出答案?”

歐陽不解地看著他。

雲飛俯得更低,垂落的髮絲撩得歐陽臉上發癢。

“你剛才親了我。”雲飛用陳述的語氣說。

突然轉變的問題讓歐陽的頭腦轉不過來,但仍下意識地有些發窘,畢竟被抓包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我開玩笑而已,你應該知道有個童話故事叫《睡美人》,我看你一直沒醒……”

剩下的解釋被雲飛吞進了嘴裡,反正是多餘的,聽不聽都無所謂。

15

八歲的雲飛揍了歐陽一拳,歐陽印象深刻。

十三歲的雲飛對歐陽笑,歐陽印象深刻。

二十五歲的雲飛吻了歐陽,歐陽震撼到極點。

這不是一個一般意義的吻,是深吻,唇舌交纏,好像要至死方休一樣的吻。

雲飛的舌尖涼涼地伸入他驚愕微張的口中,一寸一寸前進,一前進一撩撥,齒列不由自主地顫抖,合不上,於是安慰自己只能迎合。

靠得這麼近,幾乎能數清楚雲飛濃密上翹的睫毛,瓷器一樣白的肌膚在良好的視線範圍內能隱隱看見下面的毛細血管,歐陽失了神,忘記一切地與雲飛接吻。

很陌生又很熟悉,分明是第一次,卻又感覺像是曾做過幾千幾萬遍。

歐陽看到了雲飛的眼睛,那雙清澈的眼睛如今深邃得彷彿要將他拉入深淵,眼底的火熱不是他的錯覺,似乎能夠聽得到燃燒時劈啪劈啪的聲音。

歐陽猛一驚醒,用力地推開了雲飛,接觸到對方冷冷的卻又像是受傷似的目光,他怔住,體內某處不正常地抽痛。

“開什麼玩笑呢……”歐陽從床上坐起身來,不自然地扯動臉部,笑很困難,卻是最佳的面具。

“我是在開玩笑嗎?”雲飛站在床邊反問,漂亮的眼睛直視他,沒有掩藏。

“我知道,因為我剛才親了你,你要報復回來對不對?”歐陽從容地為雲飛找藉口,然後取笑他:“你怎麼跟小孩一樣,斤斤計較這麼點兒破事兒。”

歐陽突然想起,從小到大,雲飛做的壞事屈指可數,第一次上學遲到,第一次罰留堂,第一次欺騙家長……這些都與他有著莫大幹系,可以說他“功不可沒”,這一回也不例外。如果不是他起了頭去吻雲飛,不會導致接下來這樣僵硬的局面。

“算了,我道歉,不該趁你睡覺的時候戲弄你。”歐陽舉手投降,彷彿他們剛才做的是小孩子的遊戲。

雲飛眯起眼,憤怒和委屈,心寒和受傷都在這雙漸漸掩蓋起來的眼中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