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雲飛的語氣聽起來並沒有堅決的意思。
歐陽將頭靠在雲飛肩上,偷偷樂著,唇邊露出個大微笑,說:“我不放。”
“別說的好聽。”雲飛嗤之以鼻,六年前逃開的人是誰,前些日子又推開自己的人是誰?他是恨鐵不成鋼,更恨自己為什麼放不下這麼個懦弱的家夥。
歐陽清楚雲飛心裡的疙瘩,有些黯然地嘆了口氣,說:“我不想給自己找什麼藉口,一直以來就是我不夠勇敢,我告訴自己離開你是為你好,但現在看來都是P話!我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你身上,我是個自私又懦弱的男人。”
“為我好?”雲飛冷笑,為了這麼個破爛理由,他們蹉跎了六年!雖早有預感,但真正聽到歐陽說出來時還是難免憤怒,雲飛拽開歐陽的手,轉身怒斥:“我好不好是由你決定的嗎?你以為自己是誰?如果不好,你以為我看得上你?”
歐陽苦笑,說:“我不就認為你看上我是不好的嘛,當時年紀小,想不破是正常的。”
雲飛被他一說怒火更盛:“年紀小?那這些天的算什麼?你這回兒還叫年紀小的話,剛出生的叫什麼?”
歐陽被雲飛教訓得啞口無言,只能一徑地陪笑,陪不是。
他不想告訴雲飛六年前的離開還有另一個原因,是這個原因讓他一直耿耿於懷,不敢坦然接受雲飛。
自從雲父察覺了歐陽的心事,他不只一次找過歐陽談話,不外乎是要歐陽將心放在學習上,他一步一步開導歐陽,希望歐陽能從對雲飛的感情誤區中走出來。說實話,雖然雲飛的父親一直有意無意地阻攔他和雲飛單獨相處,但是像這樣他寬容大量已屬少見,因此歐陽並不怨他。
想到這裡,歐陽不禁有些心虛,愧疚地望向雲父的遺照。
抱歉,雲叔叔,我真的放不下雲飛,如同雲飛也放不下我一樣,我們是無法割捨的,雖然我答應過你要遠遠地躲開雲飛,但是現在,我必須要食言了。如果你是像我一樣希望雲飛幸福的話,你應該會同意我留在他的身邊,因為雲飛就像我需要他一樣需要著我。
歐陽在靈臺前雙手合十地懺悔,傾吐心聲以企求雲父的諒解。睜開眼,近在身旁的雲飛疑惑不解地看著他。
雲飛問:“你跟我爸說什麼了?”
歐陽笑起來,不懷好意的目光一閃而過,他大言不慚地說:“我在向雲叔叔提親啊,讓他把你嫁給我。啊,說起來,以後該叫‘雲叔叔’老丈人了呢。”歐陽煞有介事地摸摸下巴。
雲飛不怒反笑,說:“好啊,我可以親自把你送到我爸面前,你還能順便喊我媽一聲‘丈母孃’呢。”
玩笑開過頭就不好了,何況他還要留著小命纏著雲飛一輩子。歐陽聰明地懸崖勒馬,勾著雲飛的脖子,嬉皮笑臉地討好:“可我捨不得你啊。”說著,出奇不意地湊近雲飛的臉,在抿緊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被偷襲成功的雲飛驀地一愣。
歐陽取笑說:“怎麼?我的吻有這麼勾魂嗎?”
雲飛反應過來,鄙夷地看著歐陽,說:“看來六年的時間把你的臉皮磨練得更厚了。”
歐陽握住那隻修長潔白的手,嬉笑的表情一下子收斂了起來,臉上是再認真不過的溫柔專注,他說:“六年的時間也把我對你的感情磨礪得更深厚了,那種見不到面、聽不到聲音的日子,這輩子我都不想再來一次了。”
雲飛沈默了一下,而後另一隻手也握住了歐陽的手,同時,歐陽看到了最美的笑容,這一瞬間,即使是暴雨雷鳴,歐陽的世界也是光彩照人的。
雲飛的唇微張,他鄭重地對歐陽說:“如果你再敢擅作主張地為我決定事情,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我保證,我一定會親自送你去見‘丈母孃’。”
歐陽怔了一下,旋即爆發出不可抑制的大笑。老天,多煽情的氣氛,雲飛居然就把它給破壞了!
雲飛絲毫不覺得好笑,他揪住歐陽笑得東倒西歪的身體,警告似的說:“你聽明白了嗎?”
“啊哈……哈哈,我、我明白了……”歐陽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雲飛的表情放鬆了下來,嘴角淺帶笑意,慢慢湊近歐陽大笑的雙唇。
歐陽在雙唇被掠奪前聽到他說了一句三個字的話。
“不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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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曠了一下午的班,第二天惴惴不安地到公司來,本以為少不了一頓責罵,沒想到上司卻拍著他的肩,寬宏大量地說:“以前你跟趙先之同個公司吃了不少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