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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一圈,他已經是第二次極限,漸漸覺得已經超過了身體負荷,就要支援不住了,那種超越極限的感覺真是生不如死。他咬著牙,只知道昏昏沉沉地跑,就在以為自己就要昏倒的時候,彭志飛總算聽見陳諾說了句“第八圈”,他立時癱在跑道上,再也沒有力氣起身了。

陳諾走過來踢了他一腳:“不許坐下,站起來,慢走十分鐘!”

狂跳的心臟撞擊得胸腔疼痛難當,彭志飛支撐著身體原地來回走了一陣,心跳和呼吸才勉強找到點規律。這個處罰太慘痛了,簡直是要人命的,彭志飛絕望地看著陳諾,開始後悔自己的魯莽。因為有了這種親身經歷,瞥見在跑道上默默跑過的顧衛南時,想到他後面還有那麼多圈要跑,彭志飛居然都覺得不忍心了。

他注視著顧衛南,看到他明顯在勉強支撐的身影,咬了咬牙說:“隊長同志,我有事想報告。”

陳諾看看他:“你可以回宿舍了。”

“不是,”彭志飛有點急,雖然陳諾的眼神讓他膽怯,還是硬著頭皮說,“隊長,我覺得顧衛南……他快撐不住了。已經九圈了,他白天又訓練了那麼多,能不能也讓他下來?”

“哦,”陳諾盯著顧衛南,冷淡地說,“你居然為他說情,不介意他打了你了?”

彭志飛尷尬地說:“我也打他了,再說我們都是一個班的戰友,本來沒什麼深仇大恨。”

陳諾看他一陣,面無表情地說:“有集體觀念是好事,那就給他減一圈。你先回宿舍吧。”

彭志飛看著兩腿已經抬不動的顧衛南,覺得再多一圈都要壞事。不過陳諾這已經演算法外開恩了,他沒敢多說,只能離開。

顧衛南的確要撐不住了,他大腦已經處於混沌狀態,兩眼望出去迷迷濛濛一片,已經不知道身在何處了,只剩下兩條腿還在不停地向前,透過陳諾身邊時,聽他報數,才知道已經跑了多少圈。

第十圈的時候,陳諾跟上去,在他身邊慢跑,聲音很溫柔:“十圈了,還行不行?”

顧衛南沒說話,他沒那個力氣說“還行”。雖然比平時速度慢得多,但是經過這麼多天的受訓和拉練,明白再慢也得在及格線上,不然陳諾肯定會讓重跑。可是他今晚實在有些體力透支過分,開始還會根據時間算算速度,現在連抬起手腕去看時間都做不到了。

陳諾沒有停下,開始陪顧衛南一起跑:“剛才彭志飛跑三千二百米都用了十五分鐘,你肯定到不了及格線了。”

顧衛南沒有放慢速度,只是用暗沉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看上去表情麻木。

陳諾見他沒明白,只好做進一步解釋:“我意思不是叫你明天重跑,我是說反正已經不及格了,沒必要再要求自己保證速度了。如果你覺得現在不能堅持,那也可以不跑,明天再補上。”

顧衛南沒理陳諾,把目光收回,繼續用原來的速度跑。極度的疲勞導致他心情極差,所以他現在已經是在跟陳諾賭氣了。

陳諾見他沒反應,繼續在一邊說:“剛彭志飛還跟我求情了,說別讓你跑了,打了架還能這麼想畢竟是好事,我看他確實有悔過情緒,給你減了一圈。”

“不用!”顧衛南實在忍不住,用力吼了一聲。

陳諾微微一愣:“你這什麼態度?”他也知道顧衛南已經在透支體力,有點擔心懲罰太重了,但既然已經下了令,罰到一半收回就達不到懲戒效果,所以才想讓顧衛南自己放棄。沒料到顧衛南平時溫順,這會倔起來像頭小毛驢,一聲不吭地表示抗議。陳諾只能改變策略,拿彭志飛當理由給他減量,順便幫忙搞搞團結,結果換來顧衛南不知好歹地對著自己炸毛,完全違背了他的本意。

給新兵軍訓那麼多次,陳諾頭一次被個新兵蛋子吼了,還不大能適應,冷冷說:“既然不用,那你繼續跑吧!”說著慢慢停下步子,把顧衛南一個人扔跑道上,往操場邊走。

顧衛南其實等於自己折騰自己,剛才那麼一吼,他嗓子裡立刻有血腥味湧上來,就差往外冒血了。腦袋本來就痛得快裂了,聽到陳諾的話更是惱火,心想我為了你打架是我自己有病,你一會說我堅持不了,一會讓彭志飛來賣人情算什麼意思?顯得他覺悟高不記仇,我不注意團結?

他越想越氣,腳下加快了頻率,就想離陳諾遠點。然而他雖然過了極限,身體在調整下適應了運動需求,實際上身體感覺卻變得遲鈍了,察覺不到自己已經嚴重透支,只急速衝了幾步,體力就再也跟不上意志,腳尖忽然在地上一絆,失去平衡,向前摔了出去。

陳諾聽到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