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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教官!”顧衛南剛才光顧著內疚去了,這時突然想到個問題,又站住了,“吳隊長和胡隊長也像你這樣受罰了嗎?”

“他們啊,還好吧。”陳諾含糊。

顧衛南卻是又驚了:“啥?你的意思不會就你一人這麼倒黴吧!”

“那還不是因為你跑得最遠?別廢話了,補課。”陳諾把這話題打住了。

不用說,出於對陳諾的愧疚和擔心被戰友圍毆的危機意識,顧衛南練得很賣力、很專心。陳諾的要求同樣很嚴格,態度也很嚴厲,但畢竟是一對一的教學,顧衛南身體協調性又好,基本一點就透,教起來十分省心。所以比起集體訓練時動不動因為一個人失誤就讓全隊重複動作上百次這種魔鬼舉動,陳諾在單獨面對顧衛南時,表現得遠沒有普通學員眼中那麼兇殘可怕。於是在顧衛南眼中,這簡直就是個春風沉醉的晚上,一邊認真補習一邊賞心悅目地對著陳諾看了個夠,算是狠狠彌補了這幾天的空白。

不過第二天,顧衛南重新融入隊伍之後,就發現前一天叫他盪漾不已的教官不見了。冷酷、嚴肅、苛刻、恐怖,驕陽似火的朗朗夏日,陳諾就是有本事在全隊學員頭頂壓上厚厚一堆烏雲,讓他們感到生不如死,從而視死如歸。動作細摳到極致,體力透支到極限,上百名學員硬是在這樣的魔鬼訓練中把耐力和承受力又都提上了一個臺階。

週一的小會操,學校領導和軍區首長果然都來觀摩,顧衛南所在的學員大隊毫無懸念地被評為最優,總算是讓苦逼的三隊學員們獲得了些許回報。

顧衛南那天晚上解散之後,終於有機會聽完了隨藝的小道。原來顧衛南被關禁閉的當天,有人看見彭志飛去了某校領導辦公室,八卦此事的人是當玩笑說的,說彭志飛都去找校領導套近乎了。直到顧衛南提到彭志飛看見他離校,隨藝才想這兩者間有沒有聯絡。

顧衛南一聽炸了,他馬上想到的是,彭志飛根本不是再告發他,那是去給陳諾打小報告了啊!要不怎麼解釋吳隊長和胡隊長都沒事,惟獨陳諾會被領導揪住檢討呢,因為彭志飛並不知道一隊和二隊都有逃兵!要不是隨藝和許守峰攔著,他差點又去找彭志飛揍一頓,轉念一想,這事別說沒憑沒據,就算有證據又怎麼樣?彭志飛的做法固然叫人氣憤,可是卻找不出錯處,反而自己犯的錯是明明白白,去打架更是錯上加錯,只會給陳諾添麻煩,這才作罷。

而且這陣子陳諾訓練起來如此變本加厲嚴厲,明顯心情不怎麼舒暢,顧衛南提都沒敢提彭志飛的事。現在他們隊得了最優,總算把之前的事彌補過去了,顧衛南這才敢找到陳諾,再度問是不是因為被誰告發,他才單獨受罰的。

陳諾反應還是很平淡:“誰說都一樣,本來就沒要刻意瞞,就是我私自處理也沒什麼大問題,只是不太合程式。”

顧衛南卻不甘心:“教官,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彭志飛也知道我那天私自離校的事,他還攔我了。”

“哦,那他做的沒錯嘛。怎麼我去查房時他沒吭聲,也想替你隱瞞?”

“第二天有人看到他去找校領導了,我能肯定是他把你告了。”

“這也沒錯嘛。”陳諾持續淡定。

顧衛南不淡定了:“害自己的教官倒黴,這是什麼心態?”

陳諾笑:“是有點不受歡迎。不過我也沒損失什麼,難不成還要以牙還牙,去給學員穿小鞋?”

“……”顧衛南忽然發現沒法指責彭志飛的做法,但他就是從心裡覺得很氣憤,這不是道理能講通的。

“沒準大家聽到我被告了還會挺高興的吧?”陳諾微微一笑,“特別是萬一這次成績不好還可能被調回單位。”

顧衛南一愣:“怎麼會?”

陳諾驚訝:“你不知道嗎?因為沒有人喜歡我這種教官啊。”

“誰說的?”顧衛南的反駁衝口而出,說完卻又一愣。因為他發現好像真是他說的那樣這樣,對於陳諾這樣一個過分認真和嚴格的教官,別說喜歡了,絕大多數人的反應是抱怨,平時互相吐槽,都是盼著軍訓趕緊結束,好擺脫這個魔鬼的折磨。

“據說我是本校史上最不受歡迎教官,所以我說你很稀有啊。”陳諾笑著說。

聽到這句本意為自嘲的話,顧衛南的心彷彿被什麼刺了一下,驀然就有些痛。陳諾對軍訓這麼一絲不苟的態度,在和平年代的普通軍校裡,是別人眼裡的異類。嚴厲的要求,只會引起別人的反感,甚至自己都忍不住抱怨,又有幾人會理解他這種執著?也許他真的挺珍惜自己對他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