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考中的是遠離這座城市的某所大學,這是否就意味著他與家澄的感情就此擱淺了呢?或許,還是斷了的好吧。輕輕地嘆了口氣,家喻的眼淚終於滑落。
你在乎的只是一個虛幻的存在,當美麗的圓月撤去他最後一抹溫柔的餘暉的時候,那個牽動你的情緒的精靈女子,便如破碎的泡沫消失在人間。有的,只是一個死心塌地地愛著你,卻永遠也無法接近你的感情的傻男孩。
為什麼你寧願把感情投注在一個虛幻的存在裡,也不願分一絲真實存在於你的身邊的人?為什麼啊?
雖然,你從來不說你愛姜語琳,可是,生來多情的泥,卻為了那個精靈的女子而憔悴。你真是薄情啊,寧願愛愛那個一個月只出現一次的女孩,也不願意愛身邊的人兒嗎?
有時,不得不想,你真的會愛人嗎?
穿著寬鬆的牛仔褲,坐在街角公園的鞦韆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陽光下,和藹的老人牽著小孩在公園裡散步;情侶並著肩坐在綠茵上開懷暢笑;車輛懷繞在公園四周的馬路上,如梭般歡快的流動……
只有他一個人孤伶伶地坐在這個角落裡……
輕輕地嘆了口氣,家喻低垂著眼眸看著平躺在自己雙腿上的雪白的信封,這是哪個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呢?
一陣清脆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來,抬起頭,看著離自己僅有幾步之遙的小小娃兒,一步一趔地走向不遠處朝他張開雙臂的母親……
這是一個正在學步的娃娃,家喻看著那娃娃緩緩地走著,母親小心翼翼的往後退後,一雙張開的臂膀始終將娃娃護在一個小小的圈子裡。可是娃娃還是摔了一跤。
坐在柔軟的草地上,娃娃張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眸四處張望,直到母親將他攬在懷中細聲輕哄,才“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真是狡猾的孩子呢。駕馭的嘴角微微上揚,正因為有人關愛,所以才會撒嬌,不是嗎?
輕聲嘆息著,翻過信封,那個熟悉地址,使他的臉上微泛起笑容,這所大學就在這座城市裡。迎著璀璨的陽光,家喻的眼眸輕輕地眯起,陽光如此璀璨,他的愛情之路也會如此璀璨嗎?
上大學,其實與高中的時候,相差不了多少。只除了,要住在學校裡以外。
家喻躺在屬於自己的床鋪上,一雙烏黑的眼眸怔怔地望著上鋪的床板。他是最早一個到學校裡的人。宿舍空蕩蕩的,空到可以跑出鬼來。
其實他好想待在家澄的身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天的相處都變得那麼痛苦。出於一種逃避的心情,他逃走了。他逃到了學校的宿舍,在空蕩蕩的宿舍裡,他更加想念那個英俊的男人……
逃避,對啊,逃避。可是一到月圓之夜,家喻就會忍不住的去見家澄。男人之身無法接近心愛的人,那麼作為女性,他可以盡情的放縱一個夜晚,放縱……
如果,沒有以外,家喻以為,他這一輩子,都會這樣與家澄糾纏下去,直到永遠。
那一天,是週末,陽光璀璨,是一個好天氣。
家喻和往常一樣,安靜地收拾好幾件衣服,然後騎著單車,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照例去了趟超市,買了一些家澄愛吃的菜,到家的時候,已是黃昏了。開啟家門的時候,客廳裡一片幽暗。家喻看著及地的窗簾,心裡有些奇怪,家澄可是沒有在白天把窗簾拉上的習慣啊。只是有些未得奇怪,家喻踏著腳步走向廚房,暈黃的陽光透過開啟的門照進了客廳,使得幽暗的客廳透著幾分神秘的美感。
再次看了看低垂的窗簾,家喻的疑惑,變得更深了。
放好手上提著的東西,家喻走出了廚房闔上門的時候,客廳再次籠罩在幽暗中。似乎是個不祥的預兆。
當第一縷月光照進房間的時候,劇烈的疼痛忽地刺穿了家喻的身體。家喻抬起頭,看著窗外,半透明的銀月圓得有些妖異。
今天是月圓之夜嗎?思緒被身體的鈍痛折磨得無法思考。
痛!
家喻的身體弓了起來,怎麼可能會這麼痛?變身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卻從來沒有一次像這麼痛過。手緊緊地按住腹部,好痛……眼淚猛地衝出眼眶,家喻眨著眼,抑制著不讓眼淚流出來。他不能哭,他曾經說過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只要能變成女人他都願意?現在只不過是痛罷了!
只是痛罷了……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家喻開啟房門走向廚房,或許,喝點熱開水會好點,做女人呀,真得很麻煩呢……
拿起茶杯,視線開始模糊,然後,是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