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被摧毀了。
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已不能為了愛情割斷親情,他甚至不能在他最想搞砸的這場宴會上發發酒瘋,把他討厭的人都攆出去,或是大聲的站起來質疑他的母親。為什麼要如此對待他深愛著的京凌哥。
原來,京凌哥早就看透了,他不是不敢,是不能。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的人都過著自已不想要的生活,苦苦的挨著。
一盅接著一盅,肖一猛灌著自已。
京凌的母親看不下去的阻止他說:“快吃點菜,小一,再會喝酒也不能這麼喝。”
只是,此時的肖一任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京凌表情淡淡的嚼著嘴裡的飯菜,假若沒發覺肖父與肖母時常看看他反應的樣子。
然後,肖一搖搖晃晃的拉開椅子,肖母欲起身去扶,被肖一甩開了胳膊,走到京凌面前,對著他噴灑著酒氣兒紅著眼圈說:“哥,我敬你一杯,新年快樂!”
京凌端著酒杯站起身與他面對面。
叮噹一響,他回了句:“新年快樂!”
肖一特快的幹了自已的酒,在京凌喝了半杯的時候,他伸手搶過對方的酒杯,在京凌詫異的目光下,肖一用手指摩挲著京凌用嘴沾過的杯沿用眼神示意他,特詭異的一笑著無聲張了張嘴,而後就著京凌的半杯一飲而盡。
京凌被震在原地,因為他看到肖一對他用唇語說:‘間接接吻!’這像是肖一在對他告白說我愛你一樣。
肖一不滿的把杯子重新遞給京凌說:“我喝的是酒,你喝的卻是水!”
京凌對他笑笑:“因為我要開車。”
肖一說:“所以,不公平!”
年輕的女孩兒接過話替京凌說:“下次京凌哥不開車再給肖一哥哥補上。”
肖一斂了臉上的笑意,沒理會女孩兒轉身搖回了自已的座位。
席間的幾個老人打圓場著爭著回應女孩兒的話題。
那天肖一醉倒了,並且吐得很厲害,京凌和肖母把肖一抬進他房間,只聽肖一一直對他母親哭訴說:“媽,你們都聯合起來對付我。”剛扶他躺下,他就哇的一聲又吐了,京凌給他找來垃圾桶。
肖母一邊讓京凌下樓去,一邊對肖一說:“媽媽怎麼會對付你呢。”
“不要走!”肖一吐得毫無形象可言的,對著京凌的方向伸出手,肖媽媽怔愣著,看著京凌無言的拉開了房門,而後再出去,合上房門。
“不要……哇……”
“叫你喝這麼多,吐得這樣難受,都怪你父親任由你喝才會這樣……嗚嗚嗚。”肖母一邊拍著兒子的背,一邊心痛的自責。
“媽媽。”肖一吐完任由母親用紙巾擦拭著他的嘴角繼續著:“你們是想要逼死我。”
“混說,說什麼死啊死的。”
肖一張開空洞的眼神望向天花頂:“沒有了京凌哥,對我來說簡直生不如死。”
聽著房間裡傳來的聲響,京凌只有默默的用手指掐著自已的大腿才能堪堪表現出足夠的無動於衷著慢慢下樓。
肖母吼:“你沒看到他的樣子嗎?他根本不在乎你。”要是在乎,他從始自終就不會這麼冷靜。
即便是肖母也在這刻顧不得兒子的同不同|性,對了與錯了,她只是覺得兒子死心塌地對待的那個人根本不將他放在心上,偏偏自已兒子還一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樣子。
“他不是不在乎,是不敢在乎……”肖一雖然醉了,心確是明白的。
“兒子,媽是為你好。”
飯桌上的賓客們聽著樓上的動靜坐不住了,早早吃完飯同肖老告了辭,最後飯廳裡只餘下肖老與京凌母子三人。
肖父幾次欲言又止的望向京凌,見他冷靜的面容後都放棄了,最後才強拉著笑臉對著京凌的母親說:“小兒無狀,讓您見笑了。”
京凌的母親慌忙擺手:“哪裡哪裡,就是不知阿一出了什麼事情,哭得如此傷心。”
肖父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在京凌送母親回去的路上,京凌母親發覺京凌好似有心事,一直沉默寡言的好像極度的壓抑著什麼,在下車前,老人拍了拍京凌握著方向盤的手說:“你有事也不會告訴我,只是我想同你說,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媽媽永遠站在你這邊。”
像是怕京凌不相信,老人重申了次:“無論什麼事。”
“媽”京凌調整了下面部表情,故作輕鬆著安撫老人道:“我沒事。”
母親臨走時淡淡嘆了口氣,小聲說了句:“阿一那孩子像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