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看看自己的兒了,我看到了什麼?我的兒子居然用哀傷而痴情的表情親吻男人。當時,我幾乎要衝進去,將那個熟睡中的人從窗戶丟下去,永遠不讓他影響你。可是,我忍住了,什麼也沒做。”
一直以為,是自己的態度引起了他的懷疑,原來父親從那時便已知道。
父親問我:“你要為他放棄治療的機會嗎?”
我說:“我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身體。除非在這幾年內出現醫學奇蹟,否則任何的治療都只是徒勞。”
“與其數著日子在醫院裡度過,我寧願用這份時間去爭取我想要的。我比任何人都有權利執著,因為一旦錯過,就不知有沒有下一次的機會。爸爸,你能瞭解嗎?”
半晌,父親拍拍我的肩膀,“你的確是晏家的人。”
他接受了,也許是意識到我能擁有的短暫,也許是真的明的感情,只要他接受,我管不了那麼多。
“你有沒有告訴他你……”
“沒有。”
虛弱的微笑,“而且,我永遠也不會說。這樣即使有一天他想離開,也不會因為同情而勉強留下。”
這,怕是我最後的自尊了。
大年初一。
家裡的氣象並不怎麼強烈,平淡得就像普通的一天。父親去親戚家拜年,習俗如此,我說身體不舒服,沒有去。奶奶認為是昨晚著了涼,要煮藥給我喝。王嬸早已回家過年,我擔心她老這樣忙大碌身體會吃不消,便強撐著作出沒事的樣子在客廳裡看電視,等待拜年的人上門來。
剛想到那個人,他就出現了,身邊沒有羅芷欣。
我抱著貓,替他開門,無聲的笑。
他說,你的臉色很不好。
我沒有回答,電爐旁暖融融的,我蜷縮著身體,窩在沙發裡。他在旁邊,感覺很好。
“拜年嗎?”
“不,來看你。”
開心,抑制不住,嘴角揚起來,偷偷瞧他,發現他的視線也纏繞在周圍,一時竟解不開,痴痴地怔住。
“哥……”他伸出手,靠過來……
──東西放在桌上的聲音,奶奶將甜點放在桌上,眼睛似不經意地看向這邊。我提起精神,稍稍退開一些,邢也正襟危坐的樣子。
蠻好笑的情形。奶奶提醒我吃點東西,飯都沒動筷子,身體會受不了。她一邊說一邊解下圍裙,“我要去你姑姑家,你在家好好招呼客人。”
“……我知道了。”我送她到門口,姑姑家在附近,再遠一點就不會放心了。
邢拿著水果刀削著蘋果,紅色的果皮一圈圈地剝離,沒有間斷。單調的動作視線卻沒辦法離開,他的手骨骨骼分明,大概會比我的大,而動作卻那麼靈巧,不緊不慢的,削了皮又切成兩半,橫著切的。
納悶地看他,遞到我面前的朝上,他說:“蘋果裡藏著一顆心,你瞧見了嗎?”
心……有稜有角,那樣的玲瓏剔透。
咬一口,唇齒留香,餘味無窮。
他吃著另一半,“有人告訴我,如果能突破城牆,就一定能看到另一面。”他盯著我,“說這句話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揚還真會給我惹麻煩。
“他看到你的另一面了嗎?”
低著頭,逃避不了他的緊迫。
他的聲音略低,“還什麼都不清楚,我已經會嫉妒,如果真的愛上,我總有一天會發瘋。”
不解。
他自嘲地笑,“我的獨佔欲很強的。”特別的意味,讓我側過頭。
他說:“問其他人的話,你應該會不高興(知道就好);不問的話,擱在心裡又難受,哥,你能了嗎?”
“不能。”悶悶地說。
他有些喪氣的樣子。
“城牆……早就不在了。你要進來沒什麼可阻擋的。”
那座城牆,是冰築的,在烈日下早已融化,蒸發。
看著他的笑臉,只覺得維持不了冷淡的外殼。比起暖爐,他更讓我心安。
坐在附近,呼吸裡彷彿有他的氣息。想掙脫又想保持現狀。
手腕被抓住,呆了,任憑著牽回握在他手心。
“嗯,還是很喜歡。”他自言自語。
他說:“是不是要試了才知道,反正身體不會騙自己,這是最簡單便捷的一條路了,我還真是聰明。”
這個時候還不忘誇自己,我已經無話可說了。
“邢。”我打擾他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