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好顛倒,蠢才只會亂解嘲。
憐貧濟困是人道,哪有個袖手旁觀在壁上瞧!
蠢才問話太潦草,難免懷疑在心梢。你不該人前逞驕傲,
不該費詞又滔滔,休要噪,且站了,薛良與我去問一遭。
聽薛良一語來相告,滿腹驕種頓雪消。人情冷暖憑天造,
誰能移動他半分毫。我正富足她正少,她為飢寒我為嬌。
分我一枝珊瑚寶,安她半世鳳凰巢。
忙把梅香低聲叫,莫把姓名信口曉。
這都是神話憑空造,自把珠玉誇富豪。鱗兒哪有神送到。
積德才生玉樹苗。小小囊兒何足道,救她飢渴勝瓊瑤。”
單皮小鑼收勢壓板之下,宴會廳中包括循聲而來,在門外看熱鬧的董事會成員,所有人發出震天的喝彩叫好聲。
蔣敬璋朝鼓佬兒京胡拱手正要下場,鬚生跑上來抱拳拱手將之按住:“兄弟,看您的程派唱得真是地道,我也有點技癢。您瞧,老爺子們的興致都吊起來了。不冒昧的話,咱倆搭回架子,讓老爺子們儘儘興。”——“成啊。我會的不多,恐怕要委屈師兄您遷就我。”
“那就挑那段《五家坡》。寶爺,走著!”鼓佬兒話落槌落單皮起板,寶爺盈生扯膀拉響胡琴。
薛平貴:蘇龍魏虎為媒證,王丞相是我的主婚人吶。
王寶釧:提起了旁人我不曉,蘇龍魏虎是內親。你我同把相府進,三人對面你就說分明。
薛平貴:他三人與我有仇恨,咬定了牙關他就不認承。
王寶釧:我父在朝為官宦,府朝金銀堆如山。本利算來知多少?命人送到西涼川。
薛平貴:西涼川四十單八站,為軍的要人我是不要錢。
王寶釧:我進相府對父言,家丁小斯有萬千,將你送到官衙內,打板子、上夾棍、
丟南牢、坐監禁,管叫你思前容易就退後難。
薛平貴:大嫂不必巧語辯;為軍哪怕到當官。衙內衙外我打點;管保大嫂就斷與了咱。
王寶釧:軍爺說話理不端;欺奴猶如欺了天;西涼達子把命斷;妻兒老小與奴一般。
薛平貴:好一個貞節王寶川,百般調戲也枉然。腰中取出銀一錠,將銀放在這地平川。
這錠銀子三兩三,送與大嫂做妝奩,買綾羅,做衣衫,打首飾;制簪環;我與你少年的夫妻就過幾年哪!
王寶釧:這錠銀子,奴不要,與你娘做一個安家的錢。買白布;做白衫;買白紙;
糊白幡;打首飾;做裝殮,落一個孝子的名兒在那天下傳。
薛平貴:是烈女不該門前站,因何來在這大道邊?為軍起下不良意,來來來;一馬雙跨到西涼川。
單皮再次收板,喝彩叫好聲隨之銜尾再起。另一側桌上,蹭戲聽的佳耀少爺噗嗤一聲,將紅酒噴了新郎一褲子。
鬚生拉著蔣敬璋朝四下合十謝過,分外感慨的笑道:“兄弟,你沒吃這碗飯,真是···可惜了這幅好嗓子。我覺著和你挺投緣,換個名認識一下吧,我叫餘繼堂。”——蔣敬璋握住伸過來的手,又覆上另隻手:“多承餘師兄錯愛,小弟蔣敬璋,勞動師兄下場實在是有幸。”
兩人正忙著換電話號碼,冷不丁的又起了熱鬧。珍珠商人兀然品過味道,抄起一杯紅酒直潑在吳俏春臉上,破口大罵道:“吳俏春你個賣腚老貨。我他媽跟你丟不起這個人!操你十八代祖宗的。”說罷,一把扯下鵪鶉蛋珍珠鏈,扭身就鑽出人群。
吳俏春沒料到情人是那根腦筋短路,顧不得眼線被酒洇開,舉著兩隻熊貓眼就往外追。“老孫,老孫,你到底怎麼啦,不能這麼誤會我···”
人群中不知誰接了句:“這一會吃不著老孫一棒了。”在場的人群哄得笑開,不約而同湧向欄杆樓梯邊追著看熱鬧。
終於在酒店門外吳俏春拖住老孫,計程車司機見乘客坐進車廂,問了目的地就抬手扣表。吳俏春一把挎住了放下玻璃的車門,哭求道:“老孫,你真是誤會我了···嗚嗚嗚····”
“少跟我花言巧語了。這些年你吃我的住我的,騙著我的錢供你那個小浪貨上好學校。操,居然還給我戴綠帽子。你他媽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找你那金龜婿去玩一馬雙跨吧。”老孫氣得渾身發抖,抬起手中皮包,將吳的一隻胳膊拍開。
吳俏春驚魂出竅之下開始慌不擇言:“老孫,咱倆將近十年的情分,我怎麼會做那種事?再者說陳家的孩子是個玩鴨子的死變態···”話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