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打碟麼?”
“一點點。”
“幾歲了?”
“十九。”
季明澤笑了笑,蹲下身將脖頸的圍巾結下圍在男孩的脖子上,拍了拍他冰冷的臉,“走了,哥給你個好地方去喝碗熱湯。”
於是現在就有了多米。
多米是季明澤當初心血來潮給施壬取的藝名,當初施壬抱怨過這個名字又吐又不好聽,但在自己頂頭老闆的一晚排骨麵的誘惑下繳械投降,只是偶爾還會碎碎唸叨著“哪有藝名比本名還難聽的”之類的完全被老闆無視的語句。
季明澤偶爾會無聊的問幾句他當初怎麼想起就能和自己走了,出門在外需謹慎防偷防搶防……
“我一沒錢二沒色,賣到牛郎店裡估計那身板還不夠,屁股上又沒有肉,估計如果被操的話人家的小弟弟會被磕的生疼的,況且……”施壬如同他的名字,說話依舊是慢慢緩緩的完全不急,他將頭扭過斜著眼看了看自己的老闆,“況且老闆,看你這個樣子對我這種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後的小鬼的屁股也沒有什麼興趣。”
“你怎麼知道我沒興趣?”季明澤不服輸的砸吧了幾下嘴唇。
“因為老闆我覺得你其實適合做零號。”
季明澤頓時覺得自己那一口氣差點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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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而上》09
等緩過神來的時候,季明澤差點發現自己可能是第一個要被人說成氣死的人時,那個臭小鬼還是打著哈欠,兩眼無神的吸著自己杯子裡的果汁。
“你這小王八羔子!”季明澤氣不打一處來的給了男孩一個爆慄,“你們一個個都是,阿久也是,你也是,你們多學學人家康淮,怎麼一天就不讓我省心呢!”
“人家可還有朋友照顧,我卻只有老闆你這張每天讓我看膩的老臉,心裡不平衡嘛。”
打定主意將那句子中刺耳的語句刪去,季明澤頂著張已經快撐不住笑臉的面容看著男孩,“現在才知道老闆的好了吧,你看我多關心……”
施壬終於吸完了那杯飲料,將杯子推給季明澤時豪無顧忌的示意讓他去洗那杯子,在自己老闆已經垮掉的面部表情時撇撇嘴說道,“我才不要,老闆你連自己是零號都不承認怎麼還說我。”
季明澤突然有些疑惑的想到,造成自己是同性戀的根本原因會不會是因為害怕自己女人可能會生出這種小孩的緣故。
那個時候施壬給季明澤的感覺就與其他的年輕人不太相同,相對那些流行歌曲來說,他會唱會彈的更加偏向於那些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的老歌,雖然小眾,但畢竟星光酒吧上頭打得是黎秦聲的招牌,加上每個月他自己偶爾一次光顧的奢華消費,酒吧的經營倒是不成問題,而那打碟小子的別樣風格,也沒有人會來指責。
季明澤隨意找了杯橙汁倒給施壬,自己則慢慢坐在他身旁,睡得很舒適的一覺,三年來這種如此沈而沒有知覺的沉睡他扳著指頭就數得清。
“老闆?”倒是放下口琴的少年先開了口。
“嗯?”季明澤翻出上衣口袋中的煙,正準備點燃,看著自己已經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指,又突然想到早上魏延和的那張字條,只好興趣缺缺不甘不願的放了手。
“魏先生真是好人。”在酒吧的工作人員都有那種自覺,幾乎不過問老闆的事情,畢竟都知道那是黑道老大冠名的店子,嘴巴縫得緊一些,腦袋還穩穩停在脖頸上的機率就大些。
唯獨施壬除外,他偶爾也會丟擲一兩句問話,不過都是寥寥數語,到也沒有想要觸犯底線的那種想法。
“怎麼?就因為這個?羨慕哥了吧?”季明澤閒得無聊,昨天被那樣警告過暫時肯定無法輕舉妄動,他乾脆放鬆了心態。
少年搖搖頭,“魏先生也真是可憐,家裡明明還有要照顧的人,卻三更半夜跑來你這還幫你打掃房間,老闆你肯定又是用什麼淫威來恐嚇人家。”
“哪有?哥的魅力你還不知道?”季明澤自戀的微微笑,炫耀寶貝一般的抬了抬他那包紮的嚴嚴實實的小指,似乎完全忘記了昨晚所承受的所有疼痛,妖孽一般的臉龐經過充足的睡眠更顯得絢爛奪目,卻引來男孩一個又一個白眼。
“老闆,你把魏先生讓給我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的。”施壬突然出聲,語氣卻是沒有方才那般輕佻。
“……”
半響,迎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