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陽帶領夏沫和楊妤直接進入一個雅間,他進入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拉開靠窗的坐椅,然後轉身,熟練地為夏沫脫下外套搭在椅背上面,再吩咐服務生用衣套把夏沫的衣服包住。
楊妤看出季陽首先服務的物件不是她,再加上不好意思讓頂頭上司的朋友為她做這些事,所以自己拉開了另一張椅子。她轉眼看著季陽沒用服務生送來的熱毛巾,反而從包裡淘出自備的消毒溼巾。
“楊小姐,需要嗎?”
“哦,不。謝謝。”楊妤看著季陽用消毒溼巾仔細為夏沫擦拭碗筷和茶杯,不禁好奇地問道:“季學長,餐廳不是備了熱毛巾嗎?”
“這裡的東西太多人用過了,夏沫不喜歡這種感覺。”季陽輕聲回答,他說得天經地義,和夏沫理所當然的神情堪稱絕配。
楊妤隱隱體會到一種奇怪的感覺,她說不出具體的感知,或許是因為季陽盡心服務的物件不是女性讓她覺得有些詫異,但眼前這兩個男子的氣息非常吻合,表情極其自然,一個任勞任怨的付出,一個心安理得的接受,這讓他們湊在一塊兒的畫面相當和諧,使人無法明確地指出,他們的相處方式究竟在哪裡顯得怪異。
開胃的冷盤早在他們進入之時送上了桌,這自然是季陽事先的吩咐。他又加了兩個菜,因為臨時多出了一個人。
服務生斟上熱茶,楊妤端起茶杯,性格外向的她第一次覺得外出應酬有種縮手縮腳的尷尬感,甚至本能地開始後悔,不應該跟隨夏沫出來吃飯,但她還是儘量打算融化這種不太協調的氣氛。
“夏學長,以後我在你的試驗室工作,請學長多多關照我這個女孩子哦。”
季陽聽到這裡,眼中露出微弱的笑意。看來這位小姐真的對夏沫很感興趣而且誤解了‘他的主人’邀請她共用午餐的原意。
其實夏沫並不是憐惜這個女孩子,因為季陽知道在夏沫眼中,男女本來就是不平等的。
夏沫認為有些工作女性比較擅長,有些工作男性比較擅長,男女從社會分工與身體功能等方面都不能平衡來比較,所以‘他的主人’既不是男性沙文主義者也不是女權提倡者,僅會以客觀事實來評斷事情和人。
剛剛夏沫只不過是覺得,學校人力資源部把這個新助理晾在一邊太久,害得人家女孩子有可能無法吃到一頓豐盛的午餐,因此一時好心才做出了邀請楊妤共近午餐的決定。
就像當年他們第一次相遇時那樣,夏沫認為被同伴推到最前面,擋住那個變態的自己很值得同情。
也許只有在這種時候,夏沫才似乎變得有些溫柔。
但這個人的表達好意的方式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勢,不容人拒絕;而且夏沫絕對不會因為面對的人是女性就看低或格外優待對方。
果然,聽到楊妤套關係的社交用語之後,夏沫臉色不變,眼中依舊沒有笑意,僅是啟齒,平淡地說道:“自己的工作要靠自己完成,你有怎樣的能力就做怎樣的事。如果遇到困難不去試著解決而想依靠別人,那麼你不會有長進的。”
楊妤端起茶杯的手僵在空中,因為她看出夏沫完全不吃她這套,也沒有和她禮貌性碰杯示好的打算,臉上甜甜的笑容也開始變得僵硬。
“楊小姐,請不要誤會。夏沫說話就是太直接了,他沒有惡意的。”季陽突然溫聲笑著說:“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兩家住得很近,所以經常來往。有一次,大概是在我上中國的時候,爸媽出國公幹,家裡的傭人有事請假回鄉。所以我請夏沫去我家暫住相陪。”
“是嗎?原來季學長和夏學長是青梅竹馬的死黨關係啊。”楊妤勉強笑了笑,感激地為打破僵局、化解她尷尬之情的季陽點了點頭。
“我家的防盜門那時還不是由電腦操控的,可我用鑰匙怎麼也打不開那扇門,所以我每次回家都是讓人開門的,不是父母就是傭人。不過那一次,我按了門鈴很久也沒有人理會,所以我只好自己努力開門。在試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我終用鑰匙於開啟了那扇原本以為不能開啟的大門。沒想到……”
季陽說到這裡,對不知不覺聽得入神的楊妤微笑著說:“沒想到,夏沫就坐在我家的客廳裡看書。”
“你是說夏學長明明在裡面坐著,卻讓你在外面開了一個多小時的門嗎?”楊妤不由怔住,她扭頭看了看以漂亮坐姿和優雅舉止舒舒服服享受小菜的夏沫,絕對相信眼前這個漂亮的男子做得那種惡劣的事來。
“當時我感到非常意外,但我從那次之後就會用鑰匙開啟那扇門了。夏沫就是要我自己嘗試做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