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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當真是追星?』

紀和拍下他的魔爪,想了想,『應該吧……』

『應該?!!』

紀和跟著導演和劇組去了B市做宣傳,新電影上映,造勢必不可少。

杜尚宴在工作室接到了甜甜的奪命連環CALL,『DU你還沒到?』

『嗯?』翻了翻日程,秦爾沒有特別註明今天的行程,『什麼事?』

『我們都到影院了,你不會忘記了吧?!』

杜尚宴扣著電話想了會,甜甜有些無奈的聲音已經從聽筒裡傳過來,『今天是紀和的《皇》首映啊!』

眉頭突地一跳,空著的那隻手抹開眉心,『好,我知道了。』

杜尚宴到影院的時候,放映廳已經暗下來,他藉著銀屏的光找到了位子。韓曄和秦爾湊在一起小聲地說著什麼,看到他來,打了個招呼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開始放映的影片上。

他轉過頭看著銀屏上勾勒出的浮華盛世,街巷深弄,喧譁的人流,熱鬧的酒肆,大好盛世的皇朝,卻是陰謀暗動。年邁入病的皇帝,暗潮洶湧的朝野,難以平靜的人心。

那個兇殘暴虐,嗜殺好血的皇子,卻是紀和。

一襲火紅的衣衫華麗而張揚,墨黑的發散在肩頭,手起刀落毫不猶豫,戰場上飛塵裡一騎怒奔,嘴角是嘲諷的笑,總是上挑的眼角,眼裡是刻骨的仇恨。

帶著染血的快意,妖冶的眼睛。

杜尚宴忍不住握住了扶手,看向螢幕上的人。

溫和的雙目此刻卻是恨絕神色,戾氣難平,像一把沒了鞘的劍,傷人於無形。

影片的最後,他穿著那套他穿慣了的紅衣,死在蒼茫的大漠裡。

那雙帶了煞氣的眼至死都沒有合上。好像直直地狠狠地看進杜尚宴的眼。

他從沒想過這個模樣的紀和,他卻在猝不及防間橫衝直闖進他的認知裡。

秦爾敲了敲門,沒有人應答,只聽見裡面隱約的聲響。他又敲了敲,才聽見裡面傳來低低的聲音,『進來。』

推門進去的時候,杜尚宴靠在床邊的軟椅上盯著牆上的電視看得認真。他站過去,發現是紀和的片子,他記得這一部,講述了一個黑幫老大的一生,當年紀和憑著在這裡出演主角的少年時期拿下了最佳男配角。

『這是我最喜歡的他的片子。』片尾曲響起的時候秦爾說。

杜尚宴看了他一眼,『什麼事?』

秦爾把手裡的檔案遞給他,說是法國那裡來電詢問『aisa…one』的程序,杜尚宴點點頭:『我知道了。』秦爾轉身出去的時候看見床上攤了一堆碟,似乎都是紀和的片子。再看杜尚宴,還是老姿勢,看著字幕不說話。

等秦爾出去帶上門,杜尚宴拿起遙控按了回放,倒到紀和出場的最後一個鏡頭,鏡頭裡的他看上去比現在還要年輕,格子襯衫牛仔褲,有些凌亂的頭髮蓋住了額頭,路燈昏黃的光照下來,他站在馬路上,看著遠去的好友,那個日後成為了警察並最終親手了結了他的人,眼裡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哀傷,和一種不可選擇的痛苦,甚至還有渴望被拯救的乞求——一個人的眼神裡,究竟能藏進去多少東西,能看得出多少情緒?但是走遠的那個人一直沒有回頭。鏡頭被拉遠,他緩緩轉過身去,消失在被夜色吞噬的路的盡頭——就此他和他的少年天真時代告別,他最終還是走向那個背離了道德的黑色道路。

按下暫停鍵,螢幕上徒留一個丁點大的背影。

杜尚宴從椅子上起來,躺倒在床上,轉過頭就是被拆封的碟片。

眼盲的年輕人、任性的少年、執著的男人,還有被杜尚宴認為最是貼近本色的溫柔男子,每一個角色都是一個不同的他。有的人演戲,你知道他就是在演戲,你清醒地站在銀幕外;有的人演戲,你會不自覺就入了戲,分不清真實還是虛構。

他想起那個見面第一天就對他笑了兩次的男孩子,閉上眼,腦海裡浮出那銀幕上的千面萬色的人,在光影裡自如穿梭,讓人不知道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這部戲殺青之後就放你一個長假,啊,不行,之前還有一個模特大賽需要參加……』助手小圓在檢視行程簿。

紀和才從片場回來,洗了澡,頭髮還噠噠地往下滴水,『模特大賽?我當演員混不下去了麼?』

『是形象大使啦!』

『啊?這你都能接下來?』

小圓一甩手,『要不是看這是全球性的比賽我能答應嗎?!』

紀和過去拍拍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