嶼回家了。

楚少嶼，你別跟我玩躲貓貓遊戲啊。

夜色遮掩不住姜小珞孤單寂寥的身影，誰也無法體會他此刻的無助，姜小珞捂住自己的眼睛慢慢往計程車停靠的位置走過去，企圖讓快要流出來的眼淚收回去。

楚少嶼……

手機鈴聲響了，姜小珞前進的腳步戛然而止，顫顫巍巍地手拿出手機期待地看著來電提醒。

沒有備註的陌生號碼，姜小珞心裡失落落的，但還是接了下來。

……

當聽到醫院兩個字的時候，姜小珞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電話是楚婉打來的，只是言簡意賅地告訴他楚少嶼現在在醫院就掛了電話。

姜小珞不住地安慰自己，或許只是個擦傷罷了，手機正好沒電不能打電話。

可是，醫院有公用電話的……

或許男人只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想等傷好一些再偷偷回來。

可是，現在很晚了，不知道自己等久了會擔心嗎？

一次次地找蹩腳的藉口，卻又輕而易舉地被自己反駁掉了。但無論結果是怎麼樣的，他馬上就會知道了。

在樓梯口趔趄了一下被刮擦了手掌，姜小珞也只是邊揉著手邊向上爬，到了三樓直接往裡快走。

紅色是醒目、給人以警醒的顏色，姜小珞縱然想忽視三樓到底的房間也許是自己走錯了也不能抹掉楚婉坐在排椅上的身影。

姜小珞繼續往前走，站定在楚婉面前。“楚少，怎麼了？”此刻的姜小珞在楚婉面前是那麼卑微。

楚婉揉著濃重的黑眼圈，平淡著語氣：“手術中，不識字呢，我他媽的也不知道怎麼了，醫院打電話通知家屬的。那蛋糕是給你的吧，一起帶著送進醫院來的。”

姜小珞安安靜靜地坐在最靠近門口的椅子上，膝蓋上放著蛋糕盒子，雖然外殼有些壓扁了，但是不影響蛋糕的質量。

是巧克力愛心蛋糕，有六小塊，上面還沾著奶油字。

小珞生日快樂

身邊的楚婉看著姜小珞矯情的樣子，不以為意地嗤了一聲。

手術還在繼續，姜小珞不知道里面持續多久了，只覺得身體冷得讓他有點難受，心也好冷。明明走廊上大開著燈，眼前卻好黑，黑暗的不像話，無盡的陰霾要把自己整個人吞沒了似的。

他靠著牆壁睡著了，他夢到了楚少嶼把蛋糕帶回家讓自己明天再吃，自己偷偷拿了塊解饞被楚少嶼逮住罵小混蛋不聽話。

他以為這不是個夢，直到被護士的喊話驚醒。

“誰是病人家屬，家屬簽字！”

姜小珞舉手，剛要起身，就被楚婉搶先了一部。

“我是他姐。”交代了一□份就把名字給簽了。

“護士，楚少怎麼了？”姜小珞緊緊地捏著自己的手，在病危通知下來的時候才需要家屬簽字的吧，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

護士忙得很，匆匆地甩下一句話又奔回手術室了。

“病人腦補受創嚴重，還在搶救中。”

姜小珞跌回到原位。

有些難以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明明之前兩人還那麼開心地在yy上互動秀恩愛，開開心心地過生日。怎麼睡了個覺，楚少嶼就成這樣了呢。

這個變故，讓姜小珞有些措手不及，他忍不住想糟糕的情況，腦袋控制不住。

姜小珞吸了吸鼻子，抖著手把掉下來的鼻涕擦掉。他才沒有哭，他只是冷得感冒了。

可是，身體卻不停地因為害怕而顫抖。

“哭什麼哭，哭喪啊，我弟弟還沒死呢。你除了哭還會什麼，一無是處，看著來氣，我弟弟還偏就喜歡你了，什麼眼光……”

楚婉的話姜小珞聽不清了，隨便楚婉怎麼罵自己，由著她去。

姜小珞只是在等待他心裡希冀的結果。就這麼神色恍惚地坐等著，直到綠燈亮起，門被開啟。

手術成功，具體情況還要看病人的後期恢復，懸著的心放鬆了一半。

姜小珞要陪夜，楚婉並沒有多做阻撓，只是說了句明天會請專業看護就走了。

姜小珞其實很困，身心疲憊，但是他又不敢閉上眼。楚少嶼的頭上纏著繃帶，右臂夾著板子，打著石膏，嘴角臉上鼻青臉腫的。

根本就不是車禍，是被人打的，受傷最重的部位就是腦部，醫生說是用重物砸的。病房裡很安靜，只有心電圖的滴滴聲，姜小珞舉起手，緩緩地伸過去，在要碰到繃帶的時候又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