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顱柔順的枕上他的肩膀。

程文一愣，直起了身子。身後灼熱的體溫隔著襯衫傳來，他把衣服擰乾，轉過身試了試丁晨的額頭。

“又燒了？”

丁晨嗯了聲，軟綿綿的靠在他身上，眼神都迷茫起來。

程文嘆氣，動作迅速的把衣服晾好，拎起行李，彎腰把他背了起來：“先回家吧，說不定睡一覺就好多了。”

丁晨緊緊扒著他的背，透過他脖子的間隙，看到地面在下方一步一步向後移動。程文的體味傳入鼻端，讓他無比安心，心情無比沉靜。

他忽然想，要是世界上有魔法，把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永遠都不要再向前，他寧願這樣與程文靜默一輩子，只要這份安心可以一直待在他身邊。

程文騎著電瓶車帶著丁晨穿梭在夜晚的街道上，悶熱的風吹在身上，身上不一會又開始出汗。

丁晨坐在後座，雙臂展開，環住了他的腰，身體柔順的伏在了他的後背，兩人的體溫融在了一起，接觸的部分暖洋洋，舒服的讓人心醉。

丁晨這樣全身心依賴的感覺不由有些取悅了程文。

“你鬆手，街上有人看你了。哪有一個大男人這樣抱另外一個男人腰的。你坐直了，一會就要到了。”他粗著嗓子似真似假的警告丁晨。

“不放！就是要抱著你。你是我男人，我不抱你抱誰。”丁晨聲音甕甕的，說的內容倒是一點沒遲疑。

程文一陣窩心，嘴上還是咳了一下：“臉真夠大的，誰是你男人？老子可還沒原諒你。先說清楚了，到家之後，小房間歸你，別一門心思的算計老子的大房間，你早點死心，不可能讓你進去的。”

丁晨沒有回答他，只是雙手環的更緊了。

“我這樣抱著你，那些人會不會以為我是你老婆？”丁晨忽然這樣問。

程文車頭一陣歪扭，這小子亂說什麼！他翻翻白眼：“女人要長你這瘦皮猴一樣的身材，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那也真找不到男人了。”

丁晨心裡哼了一聲，嘴上倒是不客氣：“也是，我也挺想不通那些找個瘦皮猴一樣的物件的男人的想法。一把骨頭的，抱在懷裡都嫌咯得慌，到底圖個什麼呢？”

程文臉皮厚實：“就圖成就感、征服感唄，就喜歡用手握著那乾瘦小細腰的感覺。雖然屁股小，但是又白又嫩，用小腹撞上去的時候，聲音啪啪啪的響，那滋味特銷魂！怎麼嘗都嘗不夠。”

丁晨滿臉的紅暈也分不清楚是發燒燒的，還是被程文的流氓勁給逼得。他眯起眼睛：“喜歡那銷魂的滋味，就多嚐嚐，又不是嘗不到。只要高興，嘗幾次都可以，保證可以嚐到飽。”

程文心頭被撩撥的一跳，隨即他緊緊抿起嘴唇。不能上當！這小子心眼賊多，一不小心就得中招。他偏偏不讓這小子得逞！等他病好了，就趕緊打包扔出去，省的被忽悠，又和他牽扯不清的。

學校離程文的家也不算近，車子跑了將近半小時才到。車子帶著兩個男人，電量耗損嚴重，正正好在門口亮起了最後一盞紅燈。

程文開了門，讓丁晨先進去，他去給車充上電。

進了屋子，丁晨一陣心酸。這和以前的房子幾乎天差地別，房子低矮，丁晨進門的時候，稍微踮起腳尖額頭就能碰到門框。牆面潮溼破損，地面上鋪著帶了裂紋的暗紅瓷磚，可能是要下雨了，瓷磚上帶著潮氣。裡面的傢俱都有了些年代，天氣熱，房子裡的空氣很沉悶，還帶了點黴味。

正要抬腳進去，程文從後面把他揪過來：“那間是我的，這間才是你的。”他推開小臥室的門，悶熱帶著黴味的氣息傳來，他把燈按亮，小房間裡的擺設映入眼簾。

一張七八十年代風格的木架子單人床，床柱子上黑呼呼的，還帶著油煙的痕跡。床單倒是乾淨，是程文以前小房間用的，因為尺寸有點大，有一半被折起來堆疊在靠牆的一邊。看到乾淨的床品接觸到黃濁的牆面，丁晨不由有點惋惜。

房間裡還有張三條腿的書桌，靠牆站著，好歹也能站直了，沒有倒下去。一把掉了漆皮的破椅子，還有個破舊的書櫃，裡面橫七豎八擺了幾本《讀者》。

小房間是這樣，大房間也不比這個好到哪兒去。

丁晨瞬間有點茫然，學校寢室條件夠差了，這裡更是破爛，幾乎有點貧民窟的味道。他和李秀珠也聊過程文，當時李秀珠說了不少程文小時候的事情，他對程文的家境也算了解。

就算是他小時候家裡最困難的時候，也沒住過這麼破的房子，更別說他創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