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了,不用囉嗦。”霍修掛了電話,拇指和食指用力按壓太陽穴,真的是很累,就算那天自己不過來,今天也要連夜飛來處理事情。
他往椅背上靠去,看著手機,想到剛才賀凌凡說的話,又給他撥過去,卻在訊號連線成功之前結束通話。想了想,他編輯了一條簡訊:賀凌凡,你願意過來照顧我幾天嗎?
講完電話,賀凌凡沒有那麼困了,他去倒了一杯水,壓下剛才被打斷話語的不忿,他的關心被無視,真心覺得自己犯賤了。
喝完水躺會床上,看到螢幕在閃,拾起來看到簡訊,愣了半天。
霍修身邊就沒有別人嗎,為什麼要讓他那麼老遠的過去,只為了照顧他飲食起居?
他說這種話,就沒有想過自己這邊也有很多事情嗎?
他是人需要照顧,他寵物店裡的小生命就不需要照顧?
本來剛生起的一點同情心,也立刻被他這種唯我獨尊給推翻,更加覺得自己對他說出的關心是在犯賤。
霍修等了很久,沒有收到回信,開始的時候,他以為是賀凌凡在考慮措辭,或者是反問他,而他把所有可能的回答都設想了回覆,後來他以為賀凌凡是睡著了,沒有看到簡訊。
可是直到第二天早晨,手機依然沒有動靜,沒有簡訊,沒有電話。
霍修明白了,賀凌凡這是拒絕了。
他原本想著,如果賀凌凡願意過來,他一定努力像李韶建議的那樣,用真心換真心,他願意跟他剖析內心,願意告訴他自己對他是認真的,願意等他對自己敞開心扉,願意等他接受男人之間的愛情。
但是賀凌凡用這樣的方式來處理,卻是霍修最不能忍受的。
他的人生格言就是直來直往,有什麼,說出來,無論是願意還是不願意。至於後面他要做什麼,那不需要對任何人解釋。
既然賀凌凡不肯正面面對,那麼也無需再對他憐惜,霍氏的手段就是掌控,從頭到尾的把人握在手裡。
賀凌凡也只是當時不忿,次日看到新聞重播,霍修那沉重的表情和黑眼圈,忽然覺得,就算是故人重逢,他提出那麼個請求,自己也不應該這樣冷漠。
何況那人還是霍修,當年幫他渡過那段難熬的日子,雖然相遇以來,他們的意願相悖,但也許可以透過這樣一個機會,說清楚,以後只做朋友。
他左想右想,覺得自己當時真的很不應該,想了想打電話過去,卻提示對方已關機。
賀凌凡心裡忽然不安起來,很擔心霍修是不是被那裡的人為難了,就算他錢多勢大,那也是在這裡,他的身家再高昂,遇上不要命的也一樣沒有用。
人民幣換不成黃金甲,多少錢傍身都做不到刀槍不入。
賀凌凡不時打個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
他坐立不安,想了想打車去霍氏,他們是一個公司的,總該會知道一些訊息的吧。
車到霍氏辦公樓停下,他站在門口卻想到,他用什麼身份去問?既然是這麼敏感的事情,他若是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恐怕也沒人會跟他說什麼。
正猶豫著,一輛銀色跑車疾馳過來,車頭的盾徽閃著熠熠金光,在賀凌凡身邊戛然而止:“外賣大叔?”
賀凌凡一看,是霍臣,他心裡一動,這兩人是兄弟,問他應該會知道。還沒開口,霍臣便笑道:“你的客人才下飛機,你就來送外賣了?這麼敬業,我真是要留你電話才行呢。”
賀凌凡聞言聽出霍修回來了,那就是他沒事,電話不通是因為他在飛機上。自己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不過,幸好。
他笑了笑,沒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沒走出幾步,兜裡的手機就響了,他看到是霍修的來電,便知道他是開機看到未接電話了。
“喂。”
“剛才飛行關機了,落地才看到。”霍修的聲音平靜中透著冷冽,“你有事嗎?”
賀凌凡含笑道:“沒事,你回來了,就沒事了。”
“嗯。”
“那……”賀凌凡想到剛才霍臣的調侃,問道:“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霍修靜默了半晌,一邊揉著額角,一邊看著窗外,問道:“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呃?”
“知道你在對誰說嗎?”
賀凌凡的心往下沉,是自己不配嗎?好心又餵狗了。
霍修再問:“知道說了這些話要負什麼責嗎?”
“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