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實在太淫、亂。
賀凌凡視線微微錯開,耳邊那些申吟和浪語交織成的迴響,讓他整個人都緊繃起來,無法放鬆,無法釋懷。就在剛剛,不久之前,霍修還和兩個絕色少年在臥室大戰。從來不知道,霍修在英式三件套禁錮下的身體是那麼狂野奔放。
霍修去收拾臥室,開窗透氣,冬天的冷空氣一湧進來,他就禁不住打了幾個噴嚏。好在暖氣足夠,關上窗只是幾分鐘就又暖過來。
等他這邊都忙完,賀凌凡的點滴也快打完了,守在沙發給他拔了針頭,才溫柔的抱他上床。床頭燈光線柔和,他看到賀凌凡膝蓋下磨起的硬繭,那都是他殘酷對待的鐵證。
很想說抱歉,很想說對不起,但是那有什麼用。
霍修俯身在他膝上親吻,抬頭時目光裡都是憐愛。狠不下心往死裡折磨,僅僅是這樣的皮肉傷已經讓他心痛難忍。
他有時也搞不懂,為什麼明明是相愛的——他堅信賀凌凡對他有愛情,而自己也從未變過心——卻總是想不到一起去,做不到一起去,總是南轅北轍,貌似在為對方考慮,卻總是屢屢讓人身心受傷。
難道是愛得不夠深?
他不信這世上還有別人比他更愛賀凌凡。雖然他不知道怎麼去表達,但他是真的很愛他,真的是打算和他一起斷子絕孫白頭偕老,真的是除了他什麼人都不想碰。
而他也同樣相信,賀凌凡嘴上不說,在心裡也是同樣的摯愛。
不然,為什麼會被霍昌盛震懾住,不然,為什麼這樣殘忍的凌虐他還不放棄。
一旦冷靜下來,一旦有人提點,霍修的腦子就好使了,前後思量一遍,就想得通發生了什麼事。
“睡覺吧。”霍修溫柔的把賀凌凡摟在懷裡,看著他的眼睛,低下頭想要親一親他。賀凌凡卻偏過頭,讓他的嘴唇從臉頰滑到耳垂,不肯與他接吻。
霍修心裡知道,他在生氣,在介意之前的兩個床伴。
“以後不會再有別人。”他鄭重的保證道,堅定地看著賀凌凡,等著他轉回頭。
“我……”賀凌凡剛一開口就被霍修用手捂住。
“什麼都不要說,我都知道。最近辛苦你了,從現在開始你就休息。明天我把小妹叫回來,她最會調理身體的。”
賀凌凡聞言也只能點頭,不再說什麼,閉上眼睡覺。
霍修卻沒有這麼輕鬆。
既然已經把賀凌凡收攏在身邊,相比霍昌盛很快就會知道他的失敗,這是明白的宣戰了。儘管有馮朔颺的可靠情報——朱琳的離開相當於斷了霍昌盛的左右手,只不過他自己也有能力接管掌控,只要稍微給他點時間。
現在來講,他們拼的就是速度和效率。
比較值得欣慰的是,雖然一再被架空,但其實霍氏的實權還是牢牢的握在霍修手裡。當年他不過所有人的質疑,獨立設定常務理事管理組,並且把心腹好友安排為常務理事經理,就是擔心會有這麼一天,如今果然派上用場。
公司所有事宜必須經過李韶的手,就算他不能再做決議,但好歹他都知道。
很多時候,資訊比權力更有用。
只要他積極調動所有對自己有力的因素,霍氏還是他的囊中物,霍昌盛既然已經退出歷史舞臺,那就繼續在家養老好了!
“放心吧,我不再是三年前的無能小子!”
商戰,歸根到底就是利益的分配。
霍修這些年別的玩不轉,制衡是他最拿手的一套制勝法則。
股東不會在意是誰當老闆,只要那個人能給他們帶來最大化的利益,他們就會選擇傾向於誰。霍修不開空頭支票,只把利弊講清楚,並把自己的底牌展示出來。
臨時召開的股東會都是神經最為靈敏的人物,他們在幾近窒息的沉默裡思量半晌,眼神交流,彼此觀望,終於有人出頭打破僵局。
“我只關心一個問題,這個專案能盈利多少?”
霍修靠在椅背,一手放在桌面,拿著鋼筆緩慢的旋轉,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不可覺察的鬆了一口氣。他抬眸,淡定從容,說:“以計劃書裡提交的盈利比率計算,我們最少可以平穩盈利十年。”
十年,對於一般小企業來說已經是值得誇耀的好業績。像霍氏這種規模,雖然不會令人雞血沸騰,但至少有了定心丸。
壓上這一票,可以贏十年。
而霍昌盛那邊,似乎沒有什麼可以提供的優勢。
現在是兒子的天下,老子已經掀不動風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