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腦子受傷容易記性不好,沈為倒是記得吳真當初答應過他的“幕天席地”,記得牢牢的。
“賣掉吧”,吳真繼續看手機,頭都沒抬。
“嗯?”沈為的笑容僵在唇角,不管當時是怎樣的心情,那曾經是他們憧憬過的共同的家。
“賣掉吧,現在市值接近兩千萬了,換成現金,都叫人搬到這來。”
“我們要那些現金幹什麼?又不指著它投資升值”,沈為遲疑的問出口。
吳真睨他一眼,放下手機,“砸你啊。”
本來匍匐在床上,側過身面向沈為,似笑非笑,“兩千萬現金,就算是紙幣,也能把你活埋了吧。”
去年獨自到朗園收房的那天,他就想這麼做了。
不過那時,撒氣都找不著正主。
沈為笑出聲來,翻身又壓住吳真吻他的脖子和耳朵,“你把我最值錢的賣了吧,別賣那個房子。”
話剛說完就被吳真按著額頭一把推開,吳真一言不發,沈為又湊過來,“我最寶貝的就是你,你把你自己賣給我吧,我砸鍋賣鐵也得買,你還愁錢不夠把我活埋了嗎?實在不行,咱換成一元的。”
吳真翻身仰躺在床上,看著他笑罵,“你擱古代就一昏君。”
“這不是有你嗎?你可以教我怎麼不當昏君,明君,昏君,暴君,就看你喜歡哪一款。”沈為伏在他身上,手不規矩的四處亂摸,但手腕很快就被吳真握住。
“嗯?”吳真閉著眼睛,聲音慵懶且漫不經心,“那咱倆都名垂青史了,還非得寫進佞幸篇不可。”
“佞幸什麼意思?”沈為在國外長大,哪裡知道這些。
本來的三分睡意在瞬間消散,吳真看著沈為,思忖片刻,壞笑一下,“是指君臣關係非常好。”
一本正經地點下頭,“那必須是真愛。”
“哦”,沈為也點了下頭,手更不規矩的滑到吳真股間,“我知道了,佞幸就是說皇帝和丞相過於深入持久的討論朝政。”
話音未落,吳真已經被突然的進入弄的一下子呻吟出聲……
(二五二)
這週末,他們終於去了朗園。
推開大門的時候,吳真想起古詩裡:芳草滿園花滿目,簾外微微,細雨籠庭竹。
午後剛下過一場雨,無人打理的花園,卻繁茂蔥鬱,竹枝垂落水滴,花畦裡種的二月蘭,一片茂密挺秀的綠葉間,紫藍色的花朵開成一片,竹籬邊的攀爬薔薇和月季,大概從蓋房子的時候就種下了,幾年生的株本,貼著籬笆開成一堵豔麗的花牆,粉白相間,滿園馨香。
沈為握著他的手,沒有進樓裡,圍著花園走了一圈,沈為說,“長的太亂了,明天找個園丁來修剪修剪。”
吳真轉頭笑著看向他,“留幾分自然的野趣,這樣不好麼?”
沈為從背後抱住吳真,“聽你的,我沒什麼審美觀點,你覺得好就不動。”
門前臺階上是滿是落葉,落花,一拉開樓門,從門頂上落下灰塵,這麼久沒有再來過,這裡真是雨打梨花深閉門了。
從嚴冬到盛夏,那麼漫長,又那麼短暫,似水流年。
鐘點工完全收拾乾淨,已經過了晚上,兩個人在外用過晚餐才回家,進門後,吳真把客廳的燈都開啟,門口左右兩側槽燈的開關按了下,沒亮,他還記得原秋做設計的時候這燈是雙控,驗收那天一切都沒問題,吳真走到樓梯邊上,另一個開關按下去,還是沒亮。
第二天找來物業的電工,那人檢查了一會,說是裝修時佈線的問題,哪敢隨便在裝修好的牆面上鑿洞,建議他們找裝修公司的專案經理。
吳真拿出電話翻了會,那位專案經理的電話他根本沒有,應該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刪除了,他想一想,翻出原秋的,打過去。
開工不久他們一起來過現場,那位專案經理沈為也見過,電話結束通話,他看著吳真,“人家不帥你就不存電話是嗎?謝頂又不會傳染。”
吳真上下打量他一陣,“這麼久了,你連那人謝頂都還記得,你是不是口味太重了點。”
沈為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我口味一直重,要不然看上你了呢。”
吳真拍開他的手,轉身瞪著他,“還是我反省吧,原來我口味比你還重。”
沈為被噎的沒詞,吳真忽而笑了,吻一下沈為的嘴唇,“親愛的……”
但也只是叫他一聲,並沒說什麼,目光靜靜凝視著沈為,繾綣情深。
沈為的手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