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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不發地緊跟著。一下飛機,池濤就看見周航,但沈為對周航連招呼也沒有。

跟在沈為身後,池濤終於忍不住開口質問,“你親口告訴我,你們倆,真是那種關係嗎?”

沈為停下腳步,只是片刻,他轉過頭來看著池濤,憔悴至極的面容上是一種異樣的光華,“他是我的愛人。”

沈為的腳步繼續向前,顧不得在場有多少人,池濤伸手一把握住他的胳膊,拉住他,再也無法壓抑的歇斯底里吼出來,眼淚在他眼中滾動,“你們倆,你們怎麼做得出!”

沈為的眼光痴情的深深凝視著幾米外吳真的擔架,“吳真是我一生最愛的人,他也愛我。”

吳真已經被人抬上救護車,沈為抽出被他握著的手臂,池濤卻一把揪住沈為的衣襟,但他的突然被人從身後緊緊縛住,沈為擺脫他,頭也不回地朝著救護車的方向走去。

一直到救護車離去,池濤才被人放開,他甚至沒去看拉住他的人是誰,除了周航,還會有誰。池濤站在雨裡痛哭出聲,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他以為的被疼惜和被愛全是泡影,讓他內疚的痛不欲生的對兩個人的愛更是個笑話,全世界,只有他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一切都是混亂的,擁擠的醫院,穿梭的人流,手術室外的長椅,地上,坐滿或絕望或希冀的家屬,啜泣和嘆息沒有一秒停歇,沈為從衣兜裡摸出酒壺,幾口烈酒灌下去,才讓自已平靜下來。

周航站在他身邊,“要在這裡給他做全面檢查和外傷處理,才能確定治療方案,這裡現在醫療條件不足,我已經安排好了,只要急救結束,就送他回去。”

沈為抬頭看著周航的眼睛,周航避開他的目光,“你不要以為他任何事都能辦到,這次死了多少人你也看見了,這麼多人命面前,吳真一個人的命算什麼,你就非得逼著他給你辦事,就算會賠上他的人頭和畢生心血也不肯讓步,他到底欠了你多少?這次算你們運氣好,剛好有飛機去那裡,也算他運氣好,否則,他是不是又欠了你的?

三個小時後,吳真終於被從手術室推出來,沾滿血汙的衣服終於被脫掉,被子一直蓋到肩膀,他的頭髮被剃光,白色的紗布纏滿整個頭顱,醫生拉下口罩,“顱內出血的手術是樊主任做的,手術很成功,你們不用擔心,樊主任接著還有兩臺手術,他就不出來跟你們交待事情了,另外幾處骨折和外傷,也都做了手術和處理。”

沈為沒有問周航,但他知道,從接到池濤打來的第一個電話,說吳真有顱內出血症狀時起,就已經找好了最有名的醫生。

沈為現在,只能看到吳真一個人,扶著手術床,跟著他一步步向前,吳真的臉色和床單一樣蒼白的全無血色,呼吸器罩住他半張臉,濃密睫毛緊緊闔著,沒有分毫知覺。

沈為握著他的手,咬緊嘴唇,不讓眼淚落下來,病床一直推到ICU門外,醫生對他說:“沈先生,我們會盡力救治他。

終於不得不鬆開手,看著吳真從他面前消失,沈為衝到玻璃探室窗前,焦急的看著吳真的病床再次出現,跟許多病床在一起,隔著一面玻璃,兩個世界。

(一九九)

外科住院大樓病房外的走廊上,靠著右邊的牆壁見縫插針地擺滿了加床,躺著的傷患,守在病床邊的家屬,本來就不算寬的走道,現在更加狹窄。

周航拎著給沈為打包回來的食物,一條走廊行到盡頭都是挨擦著人走過去的。醫院的地板一天要消毒擦洗好幾回,南方,又是雨天,住院部的地板像是二十四小時沒有乾透過。

周航推開走廊盡頭的大門,沈為側身坐在玻璃探視窗邊,目光透過窗直直地投向吳真病床的方向,周航走過去,食物袋遞到沈為面前:“吃點吧。”

ICU外的走廊人比外邊略少些,但都是和沈為一樣焦心等著重患親人的家屬,就連牆根也擺著些他們貼身帶來的日常必須用品,一眼看去非常雜亂。坐在沈為旁邊的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太太,幾個小時前被送進ICU的好像是她的孫子,自打在這坐下,老太太涕泗交流一直就沒停下,間隙著幾聲咳嗽。

潮溼的空氣中,消毒藥水混雜著不知道是什麼的氣味,沈為的潔癖,周航很清楚,沈為這種養尊處優的少爺能在這樣的環境中待上幾個小時已經是天大的稀罕事,沈為本來就挑食的沒譜,周航知道他在這進食的可能性幾乎是零,但過場總是要走的,果然,沈為頭都沒回,只是對他搖搖頭。

周航從袋子裡掏出一瓶水,他旋開瓶蓋,遞到沈為手上,“那你總得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