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道那個啊……對!就是你啊!本人比電視上瘦啊……”
……
嚴希一句話也沒說,惴惴不安。
本來跟客戶出來談案子是常事,怎麼也不成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問題,好在這是公共場所,按規定裝了攝像頭的,警察都能調到這段錄影,而且這包間外面都是人,估計他們也不敢亂來。
安慰了自己好一會,嚴希抬手扯了扯被抓亂的襯衫,
“我能問一下是誰要找我麼?”
周圍的說話的人都停了嘴,側過臉來看他。
半晌才有人說話,“田哥一會就到。”
嚴希定了定神。
這人前兩天還給自己打電話,今天忽然變臉,難不成是查出來這事是自己乾的?
嚴希覺得不可能,畢竟石久幫自己打了市長那個幌子,田二該不敢這麼亂來,
除非是市長那邊說漏了。
這樣聽起來還比較合理一點。
可要是這樣才是真壞了,連石久都捲進來不說,市長那邊搞不好也會察覺。
嚴希長吁口氣。
在心裡盤算著等會田二來了自己該怎麼解釋。
過了兩分鐘坐在沙發上的人忽然全部起身,望向窗外,
“到了到了。”
嚴希跟著側頭。
透過玻璃,外面先是開過來一輛賓士越野,上頭下來兩個男的,又高又壯的,緊接著後面上來一輛捷達,下來的司機是個乾瘦的小老頭,穿了個皮夾克,還戴個鴨舌帽,打扮非常隨便,估計往旁邊報紙攤子一蹲,支個茶葉蛋鍋都不會有人覺得不搭。
那兩個男的一見趕忙點頭哈腰的上去了,小老頭擺擺手,雙手插兜就走進來了。
屋裡的人出去了大半,就留下兩個人看著嚴希,沒一會田二進來了。
田二不過四十多歲,卻是頭髮花白,麵皮灰黃,人非常瘦,眼神卻是狠辣,眼皮一掀,看的嚴希膽戰心驚。
招呼都打的不太利索,“田哥好。。”
田二依舊板著臉,“我都能當你爹了。”
嚴希理了理頭髮,“田叔好。”
田二從兜裡摸出打火機,
“帶煙了麼?”
嚴希趕忙把蘇煙掏出來,將整盒遞過去。
田二從裡面抽出一根,斜咬在嘴上點燃,
後又那眼鏡瞄嚴希
“捱打了?”
嚴希沒承認也沒否認。
“既然捱過揍,那我就不打你了,”田二笑了一聲,“之前我不是讓你幫著跟市長問問老郗的事麼,你問了麼?”
嚴希想了好一會,“沒問。”
“為啥?”
“……不熟。”
田二不深不淺的看他,“是不熟啊?還是有別的原因……”
嚴希攥了攥手,“田叔。。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你能不知道?”
田二煙抽的嘶嘶作響,“老郗這事你敢說跟你一點關係沒有?你跟那個管理局的小幹部倒是會唱戲,放完火就來救火,你真當我們這幫人是傻逼呢?你以為你找個外地人幫你就神不知鬼不覺?”
嚴希沒說話,血直往臉上湧。
田二微微朝嚴希探了探身子,咯咯直笑,
“不過你辦事其實挺周到的,要不是你得罪的人物太牛逼,這事根本沒人能查的出來。”
說完就把手搭在嚴希肩膀上,
“既然你叫我一句叔,那我也得履行點叔的責任,聽我的,你還太嫩,沒事別跟爺們面前班門弄斧,要謙虛,你命挺好,現在有人有心放你一馬,見好就收行了,趕緊找地方滾,別蹬鼻子上臉,下回我再找你,肯定就不是這麼跟你說話了。”
田二重重的拍了嚴希兩下,
“能讓你田叔親自出馬警告,你也算挺有面子了。”
嚴希這會反倒平靜多了。
就是有種這一路走到黑,終於知道鬼在哪兒的感覺。
早就想過的事,所以真沒什麼可怕的。
他混跡官場,從漩渦裡磨出來一身的鱗甲,可嚴希也不是溫室裡養出的嬌花。
所以結果還不定怎麼樣呢。
田二看他沒之前那麼害怕了,有點不是心思,就補充一句,
“再說了,像你這樣沒爹沒孃沒親人的,弄死你連個報警的都沒有,最省事了。”
“小夥子,聽人勸吃飽飯,人生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