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回過去,說自己這邊差不多能勻出四百萬的採購款,如果嚴希的朋友有資質改天可以出來談談。
嚴希一看魚咬鉤也挺開心,只問了他大概什麼時候有時間,最後還裝模作樣的告訴這事辦好了錯不了,把鄭行唬的更放心了。
三個人在爵士吧二樓聊了大概一個小時,抽了兩包蘇煙,還開了一瓶馬蒂尼,不過沒喝完,走的時候讓孫宗存櫃檯上了。
倆人大概敲定了細節,鄭行明天就去安排下面人報計劃,囑咐孫宗這個月在油田供應處把合同簽出來,最快月末就能劃賬,到時候孫宗再把發票一開,這筆錢算是結結實實的花出去了。
說起開發票這事,嚴希的重點來了。
這筆買賣根本就是走空賬,表面上孫宗光往出銷貨,沒往裡進貨,哪來的進項發票填補稅務空缺啊,要是不從外面走私的話,賺點錢都不夠交稅的,孫宗油了這麼多年肯定不會老老實實交稅。
不過這也不算啥太難的事,郗戰強跟他關係這麼鐵,而且又正好搞這套業務,雖然那老傢伙辦事小心根本不接生人的活兒,但孫宗不是外人,又賺錢又賺人情的事沒理由不幫他。
發票一開,嚴希就徹底放心了。
說到底這事嚴希不過是拿著石久當了幌子,狐假虎威,拿住鄭行想巴結石久的心,回頭把孫宗跟郗戰強全坑進去了。
在中國經濟案件判的很重,貪汙受賄,非法集資,虛開增值稅發票全都構成刑事犯罪,情節嚴重都是無期或者死刑,到時候檢察院查下來,那這三個人沒一個能跑的了的。
孫宗跟鄭行詳談甚歡,氣氛漸入佳境,倆人臉上都樂呵呵的,一個賺錢一個賺關係,看嚴希都是一臉感激,都跟看活雷鋒似的,就差叫翠花上酸菜了。
樓下唱歌的人換了。
這次是個女的,唱一首嚴希從來沒聽過的英文歌,嗓子跟一把錦緞一樣,揉來揉去,聽著挺舒服。
酒杯裡的酒呈現出一抹怪誕的藍,裡面浮著一抹陰影,不過是頭頂搖晃的燈。
嚴希慢悠悠的抽菸,彎著嘴角著告訴對面的人不用客氣。
鄭行走的比較早,說是老婆看的緊,過了十一點回家都不讓進門。
等他走了之後,嚴希也不願意對著孫宗這張臉,剛說要走,結果對面跑過來一個姑娘,
渾身香噴噴的,小動靜也甜,
“哥,這個給你。”
嚴希只覺得手裡被塞了個東西,等回過神那姑娘已經跑了。
樓梯口還有個姑娘等著,看不清長什麼樣,頭髮長長的垂到腰際,眼睛亮閃閃的,倆人湊一快也不知道說啥,就笑嘻嘻的望著這邊。
深秋了,姑娘們的大長腿還露在外面,其實也挺招人。
嚴希垂眼看手裡的東西。
是個印滿輕鬆小熊的便籤紙,上頭記了一個電話,還畫了個小笑臉,意圖明顯。
這要是倆光著大腿的小夥子該多好。
嚴希等那倆人走了,很自然的把便籤摁在菸灰缸的水層裡。
孫宗一看有點傻眼,
“我看長的挺好的啊……”
後又語氣詭異,
“難不成你不好這個……”
自打知道這人對石久有意思,嚴希看見他就煩。
話也沒多說,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走吧,我還有事。”
孫宗一聽趕忙起身去結賬,兩個人從裡面出來後又簡單說了兩句,嚴希便上車往新家開。
風從車窗裡吹進來,手指上的嗖嗖的涼意。
也不知道是那女的的原因,還是酒精作祟,
嚴希覺得自己今天還蠻想的。
但是沒有人,只能算了。
這陣子除了正常接案子賺錢,有點閒功夫都忙活趙雲跟郗戰強的事了,所以嚴希也沒工夫找下家。
眼下的情況是蔣雲清早跑了,石久就別提了,不給上還非壓著自己幹,找他簡直是被瀉火。
嚴希打一把方向,順便給自己點了根菸提神。
再說石久現在也不愛搭理自己。
嚴希知道自己這麼對石久是有點缺德,但也沒覺得石久有什麼損失。
又沒掉肉也沒少頭髮的,
反倒是自己被開了苞,消炎藥膏抹倆星期才好。
嚴希把菸頭順著車窗扔出去,將車緩緩駛入小區。
停車熄火,才下車走了兩步,不知道從哪邊竄出來一個黑影,像是條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