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親哥哥,也承認許凡是他的兒子,可是這是要到如何冷漠的程度,才會如此的面不改色。
是他的兒子死了,親生兒子死了!
是我奪走了張以昂對許凡的愛吧,一定是的,因為張以昂愛我,所以忽略了許凡。
同樣是兒子,我過的這樣的幸福,還不知滿足,而他國的那樣悲慘,卻還有心來愛我。
許凡,你讓我如何是好。
張以昂依然沉默不語,每次提到許凡的時候,張以昂總是不發一言,我看不出他是否痛苦,我也看不出他是否難過,是否覺得對不起許凡。
我想讓自己相信張以昂也是愛許凡的,也是為許凡傷心難過的,可是這是要將自己的感情藏的如何的深,才能讓人看起來那樣的不著痕跡?
“許凡,他一直都在幫我吧?為了救活我的性命?”我盯著張以昂看著。
“是。”張以昂點了點頭,“只要你能活著,我們做什麼都可以。”
“為什麼,為什麼非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要那樣的對自己。”我說。
“因為,你比我們的命更加的重要。”張以昂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死了我們也活不了,你活不好,我們活的更加的不好。”
我想我應該明白張以昂說的話的,那就像是如果張以昂活的不好,我會比他更加的難過一樣,我想我張以昂活的好一點,其實跟張以昂希望我活的好一點沒有什麼區別。
只是他們這樣對我的時候,我也會難過,覺得對不起他們,他們不該對我這樣好的。
車在南山下面停了,張以昂下了車,打著一把黑色的傘繞到我的車門口,開啟了車門。
我走了出去,想拿傘自己撐的時候,張以昂說:“別拿了。”
然後伸手攬住了我。
許凡就葬在南山上面的公墓裡,在我昏迷的時候,張以昂就簡單的舉辦了葬禮,因為沒辦法找到許凡的屍體,所以張以昂只是燒了許凡的衣服。
我其實很心疼許凡,很想將許凡的身體找回來,但是,我知道這是不大可能的,張以昂說,再也不會讓我去古墓裡面了。
我知道,如果我執意要去古墓裡面找回許凡的話,張以昂一定不會同意的,就算張以昂會同意,他也一定會陪著我去,要麼就是他親自去,讓我在外面等著。而我不想再有任何的傷亡事情發生,所以我想我只能選擇放下了。
張以昂說:“對不起,或許是我的錯,很多地方我都對不住許凡,但是,那也是他的選擇,我尊重他的選擇。我想他一定是讓你連著他的那一份好好的活著的,所以,你要記住,你必須要活的比任何人都好。”
這是張以昂在這麼多天來,第一次跟我正面提起許凡,我側過頭看了一眼張以昂,張以昂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一點點的憂愁,看到張以昂略帶傷感的臉,我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我想應該是因為我確定了張以昂也是心疼許凡的,張以昂不是我看見的那樣冷血無情的,他也是有感情的。
上山的路不是很好走,階梯上長滿了青苔,有些滑,張以昂扶著我,將傘微微的靠到我這邊,將我護在他的懷中。
現在張以昂對我的好越發的明目張膽,肆無忌憚了起來,如果是以前的話,我想張以昂,肯定會站的離我遠遠的,偶爾會說上幾句冷言冷語。
他現在對我那樣的好,我心裡卻一點欣喜的感覺都沒有,滿心滿腦的都是許凡的死。
走到山上的時候,雨小了些,但還是在淅淅瀝瀝的下著。
終於到了許凡的墓前,墓碑上的照片,許凡的臉很乾淨,跟我長的很像,恍惚間,就覺得好像看見了自己,只不過許凡的臉更加的瘦削,更加的剛毅。
我伸手觸控了一下許凡的照片,墓碑上是冰冷的感覺,過年了,可是許凡不能跟我們一起過了,他只能在那個冰冷的墓中。
視線被模糊了,我看不清許凡,我只是覺得難過,那種難過如同滔天巨浪,在我的心裡洶湧翻滾。
我手開始不斷的顫抖了起來,我的腿有些軟,我想起來那鮮血淋漓的場面,許凡該是有多痛啊。
“哥!”我沒辦法控制住我自己,我開始抱著許凡的墓碑嚎啕大哭了起來。
張以昂的傘舉在我的頭頂,我知道張以昂已經渾身都淋溼了,但是我無暇估計他,我抱著許凡的墓碑,原本以為已經乾澀的眼睛裡,眼淚噴薄而出。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天昏地暗了,我叫了無數聲的哥,許凡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