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難你，還是你想讓你們老師把你那幾個狐朋狗友都揪出來一塊處理？樊樊才昂了頭斜了眼陰陽怪氣地說對不起。宋閔趕緊打圓場，我弟長這麼大還沒聽他跟誰道過歉呢，這小子就是脾氣犟，都是同學以後好好相處別給老師添麻煩了啊。

金老師也就順著說，行了下節課你們也別上了，回家去養養傷，都反省反省，再有下次我可報教務處給你們處分了，都回去吧。宋閔跟老師道了謝，拉著樊樊出門。

出了校門，周媽媽帶周子俊上了一輛鋥亮小黑轎車，這邊宋閔推出個單車，樊樊因為不用上課了樂顛顛的跳上車後架。腿怎麼樣？疼不疼，都清理過了？

嗯嗯嗯嗯，快走快走。樊樊催促。

坐前邊來，這樣了還怎麼站著。宋閔扶他下來，抱到單車前槓上。樊樊抗議，好丟人啊坐前邊。

你還怕丟人，瞧你那登鼻子上臉的勁兒，要不是受傷看我怎麼收拾你。我怎麼啦，哎你還扇我一巴掌呢差點忘了，跟你沒完啊。嗬還跟我沒完，你坐好了彆扭來扭去一會咱倆跑溝裡去了。樊樊，你同學人家都有汽車，我們就一破單車，夏天日曬冬天雨淋的，嫌辛苦吧。

嗯？這樣挺好的啊，又環保又原生態又鍛鍊身體。

是我鍛鍊身體，下回讓你跟後邊跑著。今天誰打的人，小庚羅彬他們？

是啊，我還想上呢，可惜腿傷了行動不便，他們七手八腳地把我壓下邊了都，作為主角的我都沒出拳，真夠鬱悶的。

你們那麼多人打人一個？

沒啊，就小庚羅彬打了他兩拳，別人都拉著來的，可能下手是有點重，我們就是覺得那小子平常太囂張了，正好趁機教訓教訓他。

還有人比你還囂張呢？

我哪囂張，我老低調了。你看我衣服上寫著呢嘛，低——調！

哼，宋閔白眼。樊樊啊古人有句話講，君子群而不黨，只有小混混才拉幫結派呢，你給我注意著點。

為什麼啊？樊樊撇嘴。要不是他們我今兒就吃虧了就栽了就被人欺負了，你是寧願我被人欺負啊？

球場上為什麼要給犯規的人紅牌？照你說大家一鬨上去打群架得了，誰打贏誰抱獎盃走？我不願意你在外面受欺負，正是因為不願意你受欺負才才想讓你規規矩矩的別老是惹是生非。這也聽不明白嗎？

有時候寧願你窩囊一點也比你這樣得理不饒人的好，更不要說還總是先去招惹別人。

樊樊趴在車把上不吱聲。宋閔柔和了一些，不要總是本能地把別人當成壞人，把他們的行為先灌上惡意。

我為什麼要當不相干的是好人？

宋閔語塞……晚上想吃什麼？

大魚大肉。

傷口要癒合不能吃太葷腥的，下麵條吧。

樊樊真哭了。

宋閔在書房看著樊樊寫作業，鄧瀟在外頭打遊戲。樊樊抗議電腦聲音大，宋閔叫鄧瀟戴了耳機玩。樊樊又抗議鄧瀟叫得聲音大，宋閔又罵鄧瀟你玩就玩鬼叫什麼。樊樊又抗議，鍵盤……

鄧瀟噌地跳起來，扔開耳機，我是看出來了，這家裡我是待不得了，ok我走行了吧我。

你去哪啊你？宋閔出來叫他。

鄧瀟到了門口，我能去哪兒啊我，出去轉轉。

別出去胡混，等會回來吃飯聽見沒。

鄧瀟哼一聲走了。

宋閔回屋對著樊樊嘆氣，你們倆啊，非得掐是不是？

我這兒學得水深火熱，他那兒打得不亦樂乎，我心裡不平衡。

哼掐吧掐吧早晚給你們倆一塊揍一頓

與詹的散場

宋閔單車停在校門口，臉色照例不好，樊樊跳上後架，拍他肩膀，go。剛騎出去幾米，宋閔手機響，他停下來衝著手機罵，鄧瀟你他媽死哪兒去了電話也不接——詹？——哪個醫院？宋閔收起手機，一手撐車一手揮臂，攔輛taxi直接把車子塞進人家後備箱，推了樊樊進車裡，叫司機衝去醫院。

詹不在病房，鄧瀟老實躺著，臉色微紅，正在掛點滴，看見他們進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宋閔上前撩開被子檢視，胳膊上有勒痕，肩頭露出幾道鞭痕，淤青帶紫。

哎呀呀呀，嘖嘖？樊樊撩開被子另一頭。鄧瀟腿一縮。

宋閔看著他，也不問怎麼回事。鄧瀟自己訥訥開口，吊了一會，他中間出去，我我中午沒吃飯，所以就……好像說的什麼別人的事，也不著惱，只微微顯出些倦意。

就怕你有這麼一天。宋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