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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楓哥…。楓哥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害怕,我不會放過那個混蛋的!“

夾菜的手頓了頓,捏起湯勺餵給原佑一口

“小原,算了“

他不滿的斜眼飛過來,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瓷器不碰瓦片兒,別讓我擔心“

原佑不甘心的點點頭。

其實我覺得有的時候我挺像原佑他爸,我就希望他一輩子好好的,危險,恥辱,委屈什麼的,都離他遠遠的,連邊兒也不要碰到他,但凡離得近一點兒,我的心就七上八下惶恐不已,但凡防不勝防的碰上一點兒,就好像被颳了心。

但是原佑不喜歡我這樣護著他,很多時候我只能遠遠的看著,獨自疼了。

這一頓飯,好像抹去了兩人之間所有的不愉快,在陌生的醫院裡,我抱著原佑睡得很香,不管枕頭硬不硬,布料粗不粗,房間是不是帶著我不熟悉的陌生味道。

這裡,都是天堂。

第二日,天不亮,原佑就掙扎起來,頂著一頭亂髮,睡眼惺忪的收拾乾淨所有的東西,從窗戶又悄悄的遁走了。

天光大亮的時候,馬東穿了一件淺灰色的襯衫,扶著我神色焦急的媽媽來看我。

帶著她認為最好吃,我最不喜歡的餡餅。

勉強喝了一碗粥。

就這樣,原佑帶著我不為人知的刁口味飯菜,就像是夜晚才能來到的愛神。

住院十五天,夜夜到來。

從擁抱,到輕輕的謹慎的撫摸,到親吻,再到纏綿的親暱。一步一步,將我又拉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有時候,陽光灑滿我的全身,原佑不在,也會迷離的想,明明我都快要走出這場愛情了,可是也就是些微想上一想,思維慵懶而綿軟,想,就這樣吧,這樣很好。

原諒是一種美德,何況是我想要白頭偕老,牽手一生的愛人,也許我就這樣度過了那場風波,慢慢的走向幸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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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的那一天,爸媽沒來,原佑沒來,馬東的秘書小李一臉靦腆的穿著一絲不苟的米色的西裝,拘謹的站在我面前,侷促的笑道

“梁總。。。您您好,呃。。。。我來接您出院。。。。嗯,那個馬總他今天參加招標”

面前的孩子八成還不到二十二,梳著整齊老氣的頭髮,帶著廉價的銀框眼鏡,緊張的屈伸著手指,我笑了笑

“謝謝你”

小李工作十分之生疏,出院手續辦得顛三倒四,足足三個小時,我們才坐上車子,小李漲紅了臉,聲音越發的低迷起來,好像蚊子哼哼一樣

“梁總,馬總說讓我送您回家休息。。。。。”

我費了些力氣才聽清他嘴裡含著的話,眼神落在車窗外,熟悉的景物慢慢的流逝,不知道為什麼,鼻子很酸,只是我不能當著屬下的面流眼淚。

回家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是十二點了,十分想睡覺,但是這麼多年脾胃不好養成的習慣,已經成為一種指令,什麼都不幹,也要好好做飯。

超市裡人很多,做夢也沒有想到我會碰見她,不上妝的她有一種幼嫩葉子一般的清純,長髮束成馬尾,穿著白色的T恤,黑色的小西服。

如果不是她看見我愣住的樣子太過明顯,如果不是我在這個被人遺忘的下午裡太過寂寞,我們就會再一次擦肩而過,緣分有時候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

有那麼多人請我吃過飯,豪華的,別出心裁的,甚至是奢靡的。

但是,當這個女孩把大瓷碗端上來的時候,我突然就感動的熱淚盈眶,好像面前的番茄炒蛋蓋飯是我尋覓了很久而不可得的東西。

那樣鮮亮的顏色在陽光裡冒著徐徐的熱氣,散發出勾人的香味兒。

她坐在我身邊,給我盛了一碗榨菜湯,她的手指很瘦,修長,靈巧。

她的眼睛不大,平平常常,望過來的時候帶著些許的坦誠。

她的屋子不大,因為貧窮而顯得寡淡。

白底藍花的布窗簾乾乾淨淨的掛在木框窗戶上,陽光打在油漆剝落的窗臺上,頑強的生長著一棵圓溜溜的仙人球。

她收拾完碗筷,給我倒了一杯水,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用手背探了探我的額頭,淡道

“有些低燒”

然後她轉身拉開抽屜,拿出一箇舊毛毯一個小藥瓶。

“你在床上躺一會兒吧,過一會兒我叫你吃藥”

陽光落在她年輕的額頭上,毛茸茸的額髮呈現出一種暖融融的金色,我貪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