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何處。
一個陰影由身前籠罩了下來,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直覺告訴著自己,面前的這個人一定是孫昶。欣欣然地抬起腦袋,背著光線,看不清來人臉上的神情。只是看了一眼,隨後唐易塵又垂下了頭。
孫昶從先前唐易塵同那位老太太聊天時就看到了他。不久之前,孫昶剛剛完成了一個心室修補的手術。有些疲憊的他回到了頂樓的那間專署休息室,但是卻沒有見到那個人。稍稍一思量他便猜到這人在這個時候多半去了樓下的花園。
一路找來,眼尖的他老遠就發現了這個男人。自顧自的坐在了他的身邊,“她的時間不多了!”淡淡地說了一句話,明顯感到身邊的人一愣。沒有轉過頭去看這一刻的唐易塵,孫昶只是望著遠處的一個晃動的千秋架。
意外的聽到了這樣的一個訊息,唐易塵明顯有點不可至信。抿了抿唇,他剛想開口詢問剛才那位老太太的事,只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孫昶就已經轉過了腦袋,四目同時相交。“我是她的主治大夫,所以我知道。”
注視著男人的神情,孫昶停頓了一下,“她之前心臟已經做過了搭橋手術,可是那次在外院的手術效果不怎麼好。之前我同她交流過,她是個非常淡定的人。”
有點木楞的盯著孫昶的側臉,好像突然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她拒絕手術了,是嗎?”平靜地,唐易塵說出了自己猜測。回答他的是孫昶略顯無奈的點頭。抬起頭,唐易塵看著天空中漂浮著的稀疏的白雲,眼睛一下子變得有些溼潤,什麼時候起他變得那麼多愁善感了?
想著才剛認識的老人,同她交談時對方總會流露出對過世了的老伴的思念,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竟能理解那個老人何以會如此的淡定。一滴淚水還是不小心從眼眶中滑落,悄無聲息的滴落在自己的襯衣領子上。
有時候幸福的定義是截然不同的,或許在老太太看來這樣的選擇才是能夠讓她重新擁有幸福的抉擇。
輕輕地拍了拍身旁男人的肩膀,孫昶率先站起了身子,“走吧,我可以下班了!”很想伸出手去握住對方的手,最終卻還是將手掌藏在了白大褂的口袋裡,悄悄地緊緊地握成了拳。唐易塵抬眼看了看孫昶,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站起。
兩個人並肩走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及其默契的誰也沒有打擾彼此間的這份沈靜。
和前些天一樣,當孫昶攜著唐易塵一同踏入‘彼岸’時,秦拓會第一時間地跑到孫昶身邊想要調侃他幾句。頭兩天,臉皮稍薄了些的唐易塵或許還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尷尬。可是兩天一過,只要他一見到秦拓那張臉,他就會直接選擇忽視他,並且側身走開。
這麼一來,搞的秦拓只能傻傻地站在一邊,反過來倒是被孫昶給笑話了。
換好工作服,唐易塵便走出更衣室。進了酒吧,按著自己習慣的路線,慢步走到了吧檯內。從一旁的酒櫃的抽屜裡取出了一付嶄新的白色手套,正動手帶上時卻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他抬起了腦袋向四周看了看,有點納悶,心裡不禁犯了個嘀咕。只是稍稍停頓了幾秒,然後他又垂下了頭,繼續完成先前的動作。秀氣的眉頭稍稍隆起了些,總覺得怎麼好像同平時不太一樣了!
戴上了手套,走到一邊,看了看還是選擇了拿起杯子,動手開始抹。耳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唐易塵不自覺地嘴角彎出了一個弧度。放下手上的酒杯,彎腰從臺下拿出一瓶蘋果汁,順便又拿了個玻璃杯,最後在杯子里加上了兩塊冰塊。
滿意的看了看,順手將杯子放在了吧檯上,然後他才又開始先前的事情。
一個年輕的服務生匆匆從吧檯前面走過,眼角的餘光正好讓唐易塵捕捉到了那一抹黑色的制服。終於明白了,今天的不同之處發生在這裡。放下手中的酒杯,抬起頭的唐易塵有意無意的環視了一下四周,還是沒有找到那個人的身影。
默默地垂下頭,心底竟然有了那麼一點點地寂寥。不得不承認,很多東西,無論指的是事、人或者物,一旦有了習慣這個感知,那麼曾經最原本的那一份情愫就會變得不一樣了。他不敢說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同自己一樣,但是起碼這樣的認知是自己的親身感受。
八點過後‘彼岸’開始營業,陸陸續續有些客人圍坐在吧檯邊上。吧檯內,唐易塵獨自一個人忙忙碌碌的為點酒的客人們調酒,這樣一來他倒也先把陸峰的問題擱置在了一邊。那天在這發生的事情,這裡有很多客人都是親眼所見的,幾天下來還是免不了有人會透著好奇的眼光仔細的觀察他。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