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逗他:“我要一架直升機。”
他瞪大眼睛,眼珠轉了幾轉,笑嘻嘻的說:“那個不好玩,我烤蛋糕給你吃好不好?”
我裝作失望,別過頭去。
席安是沒辦法買直升機的,於是他買了一本食譜,每天變著花樣給我做飯,我總是裝做
興趣缺缺的樣子,很勉強的吃幾口。
我很喜歡看他為我著急的樣子,每當這時候,我會覺得他並非只是扮家家酒。
我竟有點希望這個孩子真的愛上我!
***
網撒到最大的時候,我決定收網。
蕭揚毫無準備,被我用槍抵住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他迅速平靜下來,眼見敗局已
定,只簡單的說了一句:“哥哥,原諒我。”
我搖了搖頭。
他又說:“哥哥,你是愛我的吧?”
我仍然搖頭,並按動扳機。
蕭揚的血,有幾滴濺在我的臉上,是涼的。
蕭氏家族的血,都是涼的。
是我教給蕭揚的,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給對手任何機會。蕭揚學的很好,我更不能違
規。
只是蕭揚,這個曾經緊緊跟在我身後的孩子,他若是沒有長大該有多好!
永遠跟在我的身後,用他稚嫩的聲音喚著——哥哥,哥哥,等等我……
沒了蕭揚,其他人潰不成軍,有些可留,有些該死,統統任人宰割。父親對於蕭揚的死
,沒有任何表示。
正如我說的,左右都是兒子,死掉的那個已沒有用處,和活著的那個搞好關係才是真理
。
***
處理完所有事務,已經是七天以後了。為保組織人心穩定,免對手乘亂而入,我教人封
鎖了一切訊息,各大傳媒皆風平浪靜。
疲倦的坐在冰冷的轉椅裡,我仰起頭,閉上眼睛。
飛飛……飛飛……
耳邊隱約想起略帶哭腔的呼喚,睜開眼,誰也不在。
席安,我忽然不可遏止的想要見到他。
飛車來到大學的學生公寓,他的房間沒有上鎖,推開門,就見他背對著我,坐在窗前。
聽到動靜,他回過頭,陽光在他背後,像破碎的天使。
“咚!”
空蕩蕩的籠子從他懷裡掉落,滾到我的腳邊。我彎腰去揀,還沒來得及起來,就被他撲
倒在地上。
席安緊緊摟住我的脖子,眼淚順領口蜿蜒至我的胸口。
我低下頭,尋找到他柔軟的唇,吻下去。他閉著眼睛,微微張開嘴,眼淚淌進唇舌絞纏
之間,鹹而甘甜。
蕭揚說的對,我是愛他的,我最疼愛的弟弟。
我殺他,並非因為我恨他。他的死,並未使我悲哀。
讓我悲哀的是,我必須殺死他,並非因為我恨他。
拉開一點距離,席安用他清透的眼睛看破了我。
他用涼涼的唇輕啄我的額,我的眉,我的眼,輕輕說:“痛痛,痛痛不見了……”
我挑起他的下巴:“你說什麼?”
他很虔誠的說:“是牧師告訴我的咒語,很靈驗的哦。”
我笑了,再次摟住他單薄的肩,吻住他柔軟的唇:“小傻瓜,這是哄小孩的,你都多大
了?”
“我才……不要長大……”他斷斷續續的,但很執拗的說。
我對自己的心說,就是他吧,不願長大的孩子。
這晚,他在我懷裡安靜的睡著,沒有絲毫防備。
他結交那麼多“情人”,早就習慣在男人懷裡睡覺了吧?
我這樣想著,醋上心頭。
我一直不否認我是個愛吃醋的人,而且我還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我不想這樣平平常常
便抱了他,我要給他留一點不尋常的記憶,以區分我與其他“情人”的不同。
***
沒想到機會很快就來了,我的下屬向我報告,蕭氏旗下的世豐銀行美國分行的電腦系統
遭人入侵,挪走上萬美元。
在十幾個電腦工程師徹夜追蹤下,終於確定了那個入侵者的位置。
是個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址。
想不到這個小傢伙還真有點兒本事呢!
我立刻報警,警車呼嘯著去緝拿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