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著大門奔跑著,奔跑著。啊,多麼美好!(……)一些住宿生默默地看著走讀生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掬一把老淚,然後淡定地轉身,淡定地在路燈下畫圈圈詛咒最近幾天風雨交加。
林蘇二人別了後宮二人組以後,繼續向家走。過馬路前,林風清走到蘇月白右邊,蘇月白伸手握住林風清左手食指,兩人並行穿過馬路後又放開,整個過程沒有語言甚至眼神交流,一切都發生的那麼自然,彷彿是天性一般。
也許,習慣可以解釋,但,不能解釋完全。
二人在小區門口道別,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回到家,林風清快速洗了個澡,坐在桌邊啃宵夜。林父放下手中的備課本從書房走出來坐到桌旁,林風清慌忙抬頭。
“風清,”林父一貫的嚴肅口吻讓林風清下意識地神經繃緊,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你已經高二了,雖然學習目前看來還可以,但是仍然不能放鬆,你要為你的前途努力,知道嗎?有不會的不懂的要及時向老師請教,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他們會影響你,明白嗎?現階段你的主要任務就是學習,學習成績不行就沒有好大學上,沒有好大學上你就沒有一個好的人生前途。從成績上看,你目前還是可以的,但是不能驕傲!有空多想想,人家和你上一樣的課,學一樣的知識,怎麼人家考的就比你好?別的不說,就說蘇家的孩子,人家怎麼就每回都在你前面?有空多考慮考慮這個,少想點沒用的。我和你母親都是教師,你絕對不能給我們丟臉,知道了嗎?”
林風清乖乖點頭,臉上絲毫沒有不快。林父很滿意兒子的態度,也就不再多說,繼續回去備課。自家兒子聽話,脾氣好膽子小,不惹事不頂嘴不叛逆,勤勞刻苦有禮貌,這是林父對自己兒子自始至終的印象,也是林風清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定義。
吃完夜宵,林風清輕手輕腳地收拾好碗筷,拎起書包關門學習。直到時針指向十二點,他才停筆休息。手上一停,腦海中立馬迴盪起年爸爸剛才的話語。林風清煩躁地舉起抱枕,卻沒敢砸下去。
自己父親幾乎每天都會找時間教育自己幾句,但每回聽到仍是十分煩鬱。他討厭自己的性子,明明那麼生氣,那麼想反駁幾句,就是沒有膽量張嘴,等到自己不受控制地回憶起這些時,又覺得當初被訓得失了面子卻不敢反駁的自己十分窩囊,對自己性格的厭惡也就與日俱增。
他抑制不住地羨慕蘇月白,蘇父蘇母和自家父母是老友加同事,性子很是相仿,自己被父母教育得唯唯諾諾,蘇月白卻在這種教育下成長成他們眼中不服管教的那種。蘇月白不惹事,對待長輩也很禮貌,但是他反感這種無原則的聽話。他做事有自己的主張,敢於駁斥而不在乎對方是誰。換句話說,蘇月白比自己有擔當,敢於承擔後果,而自己恰恰是害怕後果以至於放棄自我。
簡單來講,就是膽小。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發文,有點小緊張。。總之,請指教。。。
第2章 平音
“哎~”班主任環教室掃視一週,忍不住再一次發出了嘆息,“你們有誰出門前翻過黃曆的,今天是不是不宜上課?”
無人回答。講臺下,早已臥倒一片,零星有幾根依然挺立的國家棟梁,也是兩眼無神一副要死的模樣。
“牛頓就是讓你們氣死的,起床!”班主任摔書。
同學們一個激靈從睡夢中驚醒,極不情願地睜眼,抬頭。幾個膽小的還認真的拿起筆奮筆疾書,裝作剛剛在思考一個可以衝刺諾貝爾獎的深奧問題,比如:什麼時候才能下課啊……
林風清屬於堅挺派的,揉揉眼繼續咬牙聽講,心裡責怪自己昨天晚上為毛要胡思亂想。蘇月白眼皮都沒動,只嘟囔了一句:“寂寞的老男人!”就繼續補眠。胖子更狠,直接把呼嚕打得震天響,一旁的震環被他擠到牆邊縮著睡的正香。鍾明為了維持優秀生形象狠命掐自己,最終還是屈服在強大的生物鐘下不停地搗蒜。寧初周圍趴倒一圈,只有黨影一枝獨秀。鄭和身為紀委以身試法,前後桌同學紛紛效仿。陳平和張佳宜還算是給了老班面子,強撐著聽課中。大部分剛剛抬頭的同學們由於自身意志的不堅定再一次奔向了周公的懷抱。
班主任盯著臺下屍橫遍野,臉上表情極為複雜,最後仰天長嘆一聲,再次認命地拿起粉筆講著那堆即將被當做廢紙賣的暑假作業。
其實我也不想講啊!學校要求啊!不講扣工資啊!大齡矮胖苦逼單身男物理老師內心咆哮中。
十二點整,睡餓了的同學們踏著矯健的步伐奔向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