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中幫著季非除掉擋在面前的障礙,讓他順利的奪回自己的權力,在季非不斷的騷擾下也始終沒有下令要他的命,但在除掉曾貴翔的時候他一點都不手軟。”
徐明說著說著笑了起來,“道上的人都說顧淮庭心狠手辣、陰狠冷酷,你也這麼覺得?”
全然失去了胃口,食物四散的香味失去了吸引力。
刑江也把手插進口袋,看著徐明,“你什麼意思?”
“你心裡清楚。”徐明略帶嫌棄的看了刑江一眼,轉頭髮現顧淮庭又要往前走,“以他現在這樣的地位,想要殺他而後快的人不知有多少,包括季非。”
徐明扔下刑江,上前兩步跟上顧淮庭。刑江想了想也跟了上去,落在他身後半步。
刑江沒想到出來才那麼些時間就再次碰上他。
還是那樣的背影,一個人穿梭在熱鬧的人群中。
看著顧淮庭勻速的往前走,那個背影和之前很多次的背影重迭起來。
刑江好像突然明白這是種什麼感覺。
寂寞。
顧淮庭在烤魷魚攤前停下,摸出口袋裡的硬幣給小攤販,小攤販笑著把魷魚遞給他。
刑江看著他接過,然後小攤販瞄著他彎下身體,繞開攤位。
“危險!”
歇斯底里的叫喊聲衝破自己的喉嚨,刑江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聲音。雖然顧淮庭的避讓動作已經很快了,可距離太近。
男人深深皺起眉頭,抱著腹部倒地,周圍反應過來的人群尖叫著四處逃散。
刑江和徐明還有四周暗中躲藏著的手下推開撞過來的人,跑到顧淮庭身邊,徐明邊跑邊撥了醫院的急救電話。
匕首插在腹部,血流不止。
顧淮庭看著衝過來壓緊他傷口的男人,微微失神。
“刑江……?”
顧淮庭抬起手覆蓋在刑江壓在他傷口的手上,“刑江……”
刑江單膝跪地,把顧淮庭的頭輕輕托起,那隻覆蓋在他手上的手很涼,卻緊緊扒著他的手,那麼用力。
“顧淮庭……”
聞聲,受傷的男人一怔。周圍有點吵,但他聽得真切。他努力睜大眼睛看著在他正上方的男人。
他這一走就將近三年,而他也回憶了將近三年。相識那麼久,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樣近乎溫柔的口氣叫他的名字。
他叫他顧淮庭,不是原先冷淡疏遠的一聲顧先生。
顧淮庭閉上眼睛,突然笑了。
其實根本不用看,這個男人的樣子早就刻在他心裡了。想一次痛一次,反反覆覆的痛了三年,痛了無數次。
刑江看著顧淮庭,覺得時間好像凝固了,直到救護車在他身邊停下,他才反應過來幫著急救人員一起將人抬上擔架,徐明已經把留在現場的人安排好,也跟著上了車。
那隻覆蓋著他的手終於鬆開,靜靜的垂在身體一側。失血過多使顧淮庭臉上呈現出灰白的顏色,可神情卻異常輕鬆。
刑江坐在一邊一臉漠然的看著顧淮庭,徐明坐在另一邊同樣沈默不語。
顧淮庭被推進了手術室。
刑江站在不遠的地方靜靜抽菸,被護士提醒不能抽菸後,低低說了聲抱歉迅速將煙掐滅。
“去洗個手吧。”
“嗯。”
刑江抬起手看了看才想起來自己滿手血汙,轉身去廁所。
兩隻手不停的互動搓洗,洗到兩隻手都發燙才關了水。刑江想了想又開啟,潑了不少水在臉上。
從廁所出來之後,刑江一直守在門口,或站或坐,直到顧淮庭手術結束轉入高階病房。
醫生說沒有扎到要害,但是扎得比較深,失血過多,剛動完手術需要靜養一陣子。
刑江坐在床邊,看著男人沈睡的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痛,即便睡著也還是眉頭緊鎖。
“這不是第一次了。”徐明突然開口,接著又說道,“也不是最嚴重的一次。”
沈默一會兒,刑江“嗯”了一聲。
“他跟季非說你死了。”
“嗯。”以顧淮庭的性格,會這麼做一點也不奇怪。
長久的沈默,徐明輕聲嘆氣,“我去外面。”頓了頓,又說道,“希望你不要再次背叛他,不然後果很嚴重。”徐明說得很慢很嚴肅。
刑江抬起頭,視線移到徐明臉上,“我不會。”
“那最好。”
門開啟又合上,裡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