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說道,“你現在來,要是被發現了就是送死。”
季非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抿緊了嘴唇沈默著,把視線慢慢移到腿上,“還痛嗎?”
“我很好,你快走吧。”刑江皺著眉頭,假意把溫度計拿出來給他,“顧淮庭已經知道你幫了曾貴翔。”
“如果想不到,他就不是顧淮庭了。”
季非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接過溫度計煞有其事的拿起來看,“無所謂,反正我們早就互看不爽,矛盾也不是一兩天了。”
“可你現在的勢力還不夠!”
“不說這個。”季非掀開被子,看了看縫線的刀口,手來回的摸,卻沒有說一個字。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刑江看著季非臉上擔心的神色,放軟了口氣。
“等。”季非又將被子蓋好,裝模作樣的在板上寫了幾個字,“我該走了,你要小心,不要太拼命。”
刑江有些失笑的看著季非,不拼命還當什麼手下,獲取信任不也就是為了……
為了什麼……?報恩?或者是……
刑江開始茫然起來。
“等著我。”季非留下最後一句話,沒有一絲猶豫,一轉身開啟門走出了病房。
兩天後,顧淮庭接到手下傳來的訊息,刑江在醫院門口被人劫走。
“說清楚,怎麼回事?”顧淮庭冷下臉,看著一臉失措的手下。
“今天陳醫生替刑江拆了線,然後刑江說顧先生吩咐他拆了線就回來住,所以我們就……”
徐明壓根沒有想到突然會有那麼多人衝出來,他肩膀上被壘球棒狠狠砸了兩下,在他昏迷前一刻看見開車的人被人用槍頂著腰,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估計是回不來了。
“為什麼不事先通報?”顧淮庭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劫走,說出去還能聽嗎?!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因為刑江說這是小事,不想打擾您,回來之後他自然會來見您,所以……”
本來他們也想著,以刑江和顧淮庭的關係,或許是想給對方一個驚喜什麼的,怎麼料到後來事情會變成這樣。
“徐明,你跟了我不少年了。”顧淮庭突然站起來,走到他身邊。
徐明一聽,看著顧淮庭一下子挺直了背脊,“是的,顧先生。”
“那你應該清楚自己犯了什麼錯。”顧淮庭的手搭上他的肩膀,重重捏了兩下。
“對不起……顧先生。”肩膀被砸的鈍痛還沒有消散,眼下痛得他冷汗直冒,手臂都打顫了。
顧淮庭沒有說話,眼神落到另一個人身上,那人比徐明更糟糕,壓根不敢抬頭,下巴快碰到鎖骨了。
如果換作是那個男人,他一定會挺直著背脊、直視他的眼睛說甘願接受懲罰,然後低下頭等著自己的決定。
好像從來不怕受傷一樣。
顧淮庭鬆開手,沈聲問道,“是誰幹的?”
肩膀在手離開的時候瞬間垂了下來,徐明剛要鬆一口氣,聽見問題又緊張起來。
“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顧淮庭坐回沙發上,交迭起雙腿。
徐明知道要糟。顧淮庭在這種情況下襬出這種看似十分輕鬆的姿態,就表示他真的動怒了。
沈默片刻,徐明跪了下來,“對不起,顧先生。”
“嗯?”顧淮庭挑了挑眉毛。
“那些人看上去都是些街頭小混混的打扮。”
“你的意思是,我顧淮庭手下的人拿著槍、卻還被一幫小混混打暈把人帶走了?”顧淮庭冷笑,“還是說我養了幫拿槍當裝飾的廢物?”
“我……”
“不用解釋了。”顧淮庭打斷了他,“讓兄弟們去打聽一下有沒有什麼風聲,有什麼訊息立刻彙報給我。”
“是。”徐明點頭。
“至於今天的事情,等把人找回來了你自己看著辦。”
還好,已經算是厚道的了。徐明一點頭,看顧淮庭揮了揮手便和另一個人一起退出了房間。
顧淮庭靠在沙發上,端著咖啡一口喝完,猛地抬手往地上砸去。咖啡杯摔在地毯上四分五裂,卻沒什麼太大的聲音。
盯著碎裂的杯子,顧淮庭慢慢眯起了眼睛,迫使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劫走刑江的人不是季非就是曾貴翔,劫人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談條件。
但是曾貴翔現在已經逃走了,那麼無論是曾貴翔授意還是季非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