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好了?舒服點了?”
“嗯。”刑江點頭,彎著腰好半天才撐著大腿直起身體。
顧淮庭接過手下送來的水擰開蓋子遞給刑江,“漱一下口。”
“謝謝顧先生。”刑江接過水,漱了口又喝了兩口下肚,胃裡是好多了,可臉色卻依舊難看。
“還要再站一會兒嗎?”顧淮庭拿過刑江手裡的水,一手扶著他的胳膊,一手把水遞給站在旁邊的人。
那人接過水識相的站遠了一點,卻不失警惕的防備著四周。
外面的空氣的確比較舒服,可是讓顧淮庭這樣陪著他站在外面,他心裡有點過意不去,也有點彆扭,剛要拒絕顧淮庭,對方卻已經說在他前頭。
“外面空氣比較流通,你想站就站一會兒,”顧淮庭看著男人挺直的背,“或者也可以去陽臺上坐著,你自己選。”腰還軟著吧,背挺那麼直不累嗎?
刑江看看四周,“我們還是進去吧,這裡沒裡面安全。”
顧淮庭平靜的點了點頭,扶著他慢慢往前走。
剛才他說的是“我們”,而不是“顧先生”。
在刑江低頭看路的時候,顧淮庭笑了。
兩個人相對無言的坐在陽臺上。
顧淮庭已經陪著他在陽臺上坐了好一會兒,他本來以為在季非的那番話後,顧淮庭會問他這三天發生的事情,順便調侃他。他一直在等,甚至已經想好了答案,可顧淮庭並沒有開口,他也只好呆坐著,在新鮮的空氣裡大口呼吸。
“會不會太冷?”顧淮庭說話的時候眼睛看著花園,並沒有側頭,像是自說自話,“夜裡還有點涼。”
刑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顧淮庭在說話,稍微想了想,撐著椅子的把手站了起來,“嗯,是有點涼,顧先生早點睡吧,我也該回房間了。”
現在的他對顧淮庭的感覺有點說不上來的複雜,這樣的複雜讓他不能在顧淮庭面前保持像以前那樣的警惕了。對於一個奸細來說,這是非常致命的。
“為什麼我不可以?”顧淮庭一伸手抓住了刑江的手臂。
刑江早就料到顧淮庭不會那麼容易放他走,默默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側身對著他。
“我不明白顧先生的意思。”
“刑江,”顧淮庭往後一靠,斜著身體抬起頭看著他,“你每次裝傻都那麼誠懇。”
“……”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
“說話!”
顧淮庭的聲音不大,卻一下子嚴厲起來,之前的溫和蕩然無存。
對,他是顧淮庭,向來多變,不,向來就是這樣隨心所欲的。可這個男人從開始到現在,無論他做什麼,對他的態度始終沒有改變,始終讓他有種疏離的感覺。
男人就像是塊寒冰,又冷又硬。
可再堅硬再冷的冰也有融化的時候,他卻連一點冰碴都沒有掉下來過。
“我是被強迫的。”刑江摸了摸脖子上那塊發紫的印記,“我想顧先生應該知道,所以……”
“你的意思是││除了強迫,就沒有別的辦法讓你妥協了。”顧淮庭打斷了他沒有營養的解釋,站起來與他對視,抓著他的手使上了狠勁,“是這樣嗎?”
顧淮庭的眼中有些他看不明白的東西,刑江沈默片刻,點頭,“對。”
“哈哈哈!”顧淮庭突然笑著鬆了手,不再看刑江,轉身往客廳裡走。他鎮定的從茶几下面拿出煙,慢慢在沙發上坐下來。
顧淮庭的姿態應該是這樣的,不管是什麼事都不放在眼裡,任何時刻都是淡定的,不應該被任何事情、任何人牽絆。
他把煙放進嘴裡的時候,一隻手罩著打火機湊了過來。
顧淮庭盯著那個小小的火光看了很久,然後吹滅了它。
刑江沒想到顧淮庭會吹熄打火機,有些尷尬的放下罩著火光的手。
煙沒有點,顧淮庭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男人依舊挺直著背,手裡還握著那支熄滅的打火機。
“顧先生,謝謝你救了我,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刑江垂著手,將打火機輕輕放在茶几上,“我先回房間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藥的關係,腦子的反應很遲鈍,說話前總要想了好幾遍才能回答。
顧淮庭隨意的吐掉了嘴裡的煙,抬起眼睛看著刑江。
煙落在地毯上,滾了幾滾後,停下。他知道沒有他的許可,男人不會一聲不響的離開。
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