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代的本家都是在此處,爸爸那個算是特例。
如果在這裡都能讓我這個本家的少爺受到傷害,那我想外面那些陸家的護衛和我面前這個男人,都絕對沒辦法再完整地走出這座島嶼。
之所以對他解釋,是因為現在能出現在這裡的外人,必定是受邀在明天來參加爺爺壽辰的客人。
這麼一想,我臉上就露出一絲微笑,疏離卻又不失禮數地看著他說道:“這位,威爾遜先生,請你稍安勿躁。聽你的話,難道我們曾經認識?只是一年前因為一些事情,讓我失去了過往的記憶,連自己和家人是誰都不記得,所以……”
言下之意就是,我連我爸媽和大哥都不記得,你這個外人沒被記得就更是理所應當了吧?
這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笨蛋,應該能聽懂我話裡的意思才對。
“失憶?”義大利男人愣了下,顯然沒想到這種可能性,只是下一刻,他的眼睛就微微眯了起來,唇角勾起,像只時刻準備出擊的獵豹般,對我露出了一個略顯殘忍的笑容。
微微傾身靠近我,在我皺著眉準備退後的時候,他那總讓我覺得和外表不搭的流利中文,就一字一頓地在我耳邊響起:“我不管你是失憶,還是又在跟我玩什麼小心思,下面這些話,你都要一字不落地全部給我牢牢烙在心裡!”
“三年前,你從我的眼前溜走,你哥還有你的家人想盡辦法隱匿你的行蹤……但總歸,現在,你又出現在我了的眼前。”
幾乎用著情人耳語般詭異的溫柔語氣說完這些後,他猛地直起身體,眼中勢在必得的意圖再次深深刺入我的眼中,“賭上安道夫·威爾遜之名,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屬於我!”
說完,他趁我被他那番話震驚到的空檔,牽起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印上一個吻。
我噁心得渾身的毛都快炸起來了,閃電般抽回手,掏出手帕死命蹭起來。
這人是蛇精病麼(╯‵□′)╯︵┻━┻!!說那麼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不算,竟然還對我這個對他完全沒印象的男人做出這種動作,最關鍵的是,尼妹的竟然還伸出舌尖在上面舔了下!!
想到哪蛇般冰冷滑膩的觸感,我連頭皮都快被噁心得炸開了!
這個義大利男人似乎並不介意我絲毫沒有掩飾的厭惡動作,反而像是看著正在鬧彆扭的寵物般,縱容地看著我。
在我終於狠狠皺起眉頭,想要下逐客令的時候,他才似笑非笑地和我道別,帶著身後的幾個人,頭也不回地走出亭子,消失在梅林深處的小路上。
“萬淇,”在視野中再也看不到那個男人之後,我著才收回擦手的手帕,重新坐回石桌邊,面色有些冷地看著仍舊站在身後的萬淇,“那個叫威爾遜的男人,曾經和我是什麼關係?”
“少爺還記不記得哥哥給您的資料上,寫到過的義大利黑手黨的幾大家族?”似乎看出我心情不怎麼好,萬淇麻利地回道。
我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這才隱約記起,威爾遜家族確實曾被萬厲列在幾個和陸家有往來的義大利家族中。
義大利黑手黨的歷史可以追溯到近十個世紀以前,歷經不知王朝更迭,至今仍活躍在以西西里島為中心的世界各地。
而之前提到的威爾遜家族,正是義大利黑手黨幾大家族中的一個。
安道夫·威爾遜出生在那樣的地方,也難怪會有那種危險的氣質。
想到他剛才說的那些話,我的心沉了沉,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著萬淇,“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問的是那個男人曾經和我是什麼關係,萬淇卻只是點出了那個男人的身份,如果是平時,我還可以裝糊塗當看不出萬淇的避重就輕,只是那個男人臨走時那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中的眼神,實在讓我沒辦法再像平常一樣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少爺……”萬淇難得有些有些猶豫地看著我。
我的眼睛沉了下來,聲音卻意外平靜地問他:“是大哥不讓你和我提起那個男人的?”
萬淇的眼中,第一次出現了顯而易見的驚慌。
看到他這樣子,我要是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就真是傻子了。
唇角勾了勾,我似笑非笑地看著萬淇,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萬淇,”指尖在冰冷的石桌上輕輕起叩,緩慢清脆的噠噠聲中,我輕聲道:“你是不是以為,我一直都不知道你一直把我的行蹤,告訴給大哥這件事?”
萬淇的臉色白了白,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驚訝和陌生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