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年豐和葉晨想要留下一個幫幫曲章,卻是都被他拒絕了:“他沒有別的家人,這輩子,都是我對不起他的……我要負責到底。”
那個人落寞的樣子,兩人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葉晨和胡年豐走了。曲章拿著郭嶽的鑰匙去了對面的那個屋子。
客廳,還是那日和郭嶽面對面說話的樣子。乾乾淨淨的,同一個地方,放著那個孤零零的連鑰匙圈都沒有的車鑰匙。
曲章去了郭嶽的臥室。開門的時候,手都是抖的,總覺得,郭嶽還在……
這個人,這麼多年,都好好的,明明每次都是好好的回來的,會抱著他,會強迫他做最親密的事……
七年了,一個人的一輩子有幾個七年,從二十幾歲一直到三十幾歲,他和郭嶽一樣大,卻是一直耗到了這一天……突然就斷了……總覺得時間還會有很長,很多解決不了不想面對的事情,總會隨著時間推移慢慢的想的清楚,看的明白,卻是這麼一下,就突然什麼都沒有了。
郭嶽走的前一天,是那麼隨便的和他打了個招呼,只說了句:“我回美國了。”
“你要去做什麼?”曲章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張口說著。
“你管的著嗎?”
“那錢艾怎麼辦?”那我怎麼辦?
曲章鼻子很酸很酸,酸的發疼,全身的血液都往臉上湧去……
“她和我說比較喜歡你,我留著個心裡沒我的女人做什麼?還不如留給你。好好對人家。”那天郭嶽穿著黑色的T恤和迷彩的長褲,他總是這副打扮,身上的衣服換來換去也就這麼幾件……但是看的久了,很是順眼,別人誰再穿黑色的T恤都沒有他看起來好看,迷彩好像也只有在他身上才特別……
“你答應過我不會回去的……”曲章坐在了大床邊上,摸了摸有些結灰的沙發……
“你是我什麼人?我要做什麼你管的著嗎?若是我真的死在那裡,對你來說也是種解脫,這麼多年了,我都累了,你早就撐不住了吧。以後咱們各走各路,誰都別搭理誰……”
那天,著急的曲章只是抓著人不肯讓他走。他不想郭嶽再去做危險的工作……那個人去做僱傭兵,明明只是為了逃避現實……
曲章著急的打了郭嶽。他沒想過,郭嶽反手也給了他一巴掌。
力道很重,打的他腦袋嗡嗡的響……
“曲章呀,曲章……你是廢物……為什麼就不能抓住他呢……”曲章把頭埋在手心裡。失聲慟哭了起來……
郭嶽的屋子裡的也就是簡單的傢俱。床上是白色的枕套和床單。
衣櫃敞開著,裡面只有一件洗的有些泛灰的黑色T恤,還有一件深藍色的浴袍,那是從曲章那裡穿過去的……曲章最大的一件浴袍,郭嶽以前洗完澡總喜歡穿這件……
房間裡的矮櫃上,桌子上,還有書櫃上……全部都是那時候胡年豐給樂團每個人定製的玩偶,曲章的是叫“小曲子”的大提琴小模型……郭嶽的房間裡有不下一百多個。
還有那時候的宣傳照,郭嶽拿著好大的一束玫瑰,曲章側著頭憂鬱的拉著琴……那張白底的海報的四個角有兩個已經從牆上剝落了下來,眼看著一點小震動就要掉了下來……
曲章只看了一眼,就沒有勇氣去看第二眼。
屋子裡好久沒有沒有開過窗了,都有厚厚的灰塵的味道。
但是明明,還能感覺到郭嶽的味道……就在這裡。
“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厄,寫到這裡,清和也很沉重……
郭嶽一直都好喜歡好喜歡曲老師的。
只是吧,清和也覺得,Gay喜歡一直男,那就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這一章好短。下一章有突破。
☆、死亡
“曲先生,這是郭嶽先生生前服役於美軍791陸軍部隊,在阿富汗服役長達七年,後沒有續約合同,今年四月初返回部隊,很快出了任務,是一次恐怖組織在美軍基地附近的自殺式襲擊。郭嶽先生犧牲於這次襲擊中。”
“他……的屍體……現在在哪裡?”曲章坐著,腿一直在很沒有禮貌的抖動。
“報告裡只有這些,也是大使館能給家屬的全部資料。”章秘書遞給曲章一個牛皮紙袋:“紙袋裡是郭嶽先生八年前入伍前按照規定由美國政府為其支付的保險,您是唯一的受益人。裡面是授權相關檔案。還有郭嶽先生入伍時候遺囑也在其中。請您務必收好。大使館有法律援助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