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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多夠五個月……”男人拿出一疊錢。

遠遠的,葉晨就看到男人的手上一大疊錢映著光,是那麼的誘人……

不久房東罵罵咧咧的走了,走的時候在用手在胡年豐胸口捏了把,說了句:“雜毛,遇到金主了?真走狗屎運了……以後賣也賣給這樣的,別動不動就叫不出房租!還有,下回聲音弄輕點,那麼大動靜,大半夜,別人還要不要睡了!”

胡年豐關了門。摸到了牆壁上的繩子,往下一拉,昏暗的燈亮了。

他的臉瞬間就抽了。

這是他見過最髒亂不堪的屋子。

只有一張單人床。角落裡還有個地鋪。被子枕頭都髒兮兮,地上是到處都是髒的衣服,內褲還有襪子,混雜在亂七八糟的雜誌宣傳單裡,鍋碗瓢盆什麼的也隨地的攤著。地鋪的邊上滿是菸頭和泡麵盒子。

那唯一的彈簧床上,剛和他交合過的人衣服穿了一半,釦子沒扣完,露出白花花的肉,身上很多痕跡,還有疤痕,正皺著眉看他。

“你他媽的錢太多沒地方花嗎,這裡沒水沒暖氣沒空調,夏天熱死冬天凍死,樓下廁所長期堵著,鬼才給她房租!”

“拿上你的東西,和我走。”男人穿上大衣,又盯著葉辰那頭五顏六色的頭髮和耳朵上各色的耳釘,怎麼看怎麼礙眼。

“去哪?”葉晨的臉上還帶著些剛剛激情過後的紅暈。修長的手指上戴著各種各樣帶鉚釘的戒指,正一顆顆的係扣子。

“十個小時後,你該在排練廳。現在帶你去找地方睡覺。”胡年豐冷冰冰的說抓過葉辰扣扣子的左手,摸了摸指尖的老繭。“你幾年沒碰琴了?”

“你管得著嗎?”葉晨甩開那人的手,繼續係扣子,“三十萬。看到錢之前我沒義務聽你的。”葉晨撿起剛剛激情的時候被震掉在地上的手機。開了機,還好手機沒廢。轉念一想這個人剛幫自己付了房租,好歹也是一大筆錢,於是把手機揣在兜裡,語氣也緩了緩:“好……跟你走。不過你要有心裡準備,我六七年沒碰那玩意兒了。到時候你別太失望。”

“你有一個禮拜時間。”胡年豐看著穿好衣服的人已經站了起來,只踹了個手機在兜裡。

“什麼曲子。”葉晨皺著眉看他。

“柴可夫斯基,D大調。”

“操。那麼重口味。”葉晨開了門。要走的意思。

“你暫時不能回來,也暫時注意自己的言行,別說髒話……把自己的東西拿上。”

“ok,我沒行李,就赤條條一個人。走吧。”

……

那晚,胡年豐把人帶回了城北自己的住所。

丟給葉晨厚厚的曲譜。那人看了眼譜子封面上的德語花體印花題目,就拍在地上。

“你讓我拉首席獨奏?!”葉晨洗好澡出來,臉上燻的紅紅的,倒是臉色很差,一臉鄙夷:“你腦子燒了吧,讓一個男。妓拉獨奏?還有,這種鬼地方誰來聽你的柴可夫斯基?要不要我把道上的兄弟都叫來給你捧場?保證到時候場面很夢幻……”

“桌上有吃的。你把賬戶給我,我現在給你打錢。”胡年豐也不管地上的譜子,挺鎮定。

“我沒賬戶,我要現金。”

“明天你得去排練廳。現金要等三天。”

“沒所謂,給錢就成。”

……

胡年豐去洗澡。留下葉晨一人。

這是胡年豐的家。在城北的一個獨立的二層樓房子。像是廢棄的屋子翻修而來,裡面傢俱都是新的。除了廁所浴室廚房外沒有隔間,廚房用的是玻璃門,外面就是餐桌,再就是很大的沙發,和一臺價值不菲的三角鋼琴,就架在大窗戶的邊上。沙發邊上就是個巨大的書架,上面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全是CD,曲譜和一些外文指揮書籍。都是按照字母順序整理擺放,巨大書櫃的對面是組合式音響功放。再裡面是長大床,對著落地窗,最內是衣櫃和浴室洗手間的隔間。

這個屋子很乾淨。住在這裡的一看就是個一絲不苟的人。葉晨想到剛剛那個人在自己的那麼骯髒的地方和自己做那檔子骯髒的事,不由得就笑了起來。笑的挺難看。拿起了被他丟在地上的曲譜。翻開扉頁——

那個人叫胡年豐,是個指揮,應該有潔癖,外加——做面的手藝還不錯。

葉晨吃著桌子上的雪菜肉絲麵。邊翻著那本樂譜。面無表情。

他有多久沒有看五線譜了?

那些符號在他的腦子裡,就是一段段的曲調。曲調變成了畫面,慢慢的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