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草 BY: 冰島小狐仙
文案:
當你不再是世人的,而是我心中一棵無法去除的,請問我要怎麼把你忘掉?
當愛戀的心意和遺失的過去徹底重疊,請問我要怎麼把夢境和現實區分開?
當你毅然決定離我而去,去到一個我無法追隨的世界,請問我要怎麼等待你回來?
即使有著萬般無措與茫然,當徹底揭開謎底之後,從今以後,你將只屬於我,你是我唯一的。
1
林夕始終相信,人和人之間是講緣分的。
他是一個外科醫生,以救人為天職,每天接待數不清的病人和家屬,除了住院部的人外,一般人都是見過就忘的。
所謂的緣分,就是指那些只見過一次,卻能讓他留下深刻印象的病人。
十月的一個陰雨天,他晚上值班的時候,來了個急診病人。
那人沒有打傘,渾身上下幾乎都溼透了,走進急診室的時候腳步很輕,臉色蒼白得嚇人。
白色的日光燈下,那人一頭略長的短髮溼轆轆地貼在額頭和臉頰上,身上深色的毛衣正在滴水,洗白的牛仔褲貼在修長的腿上,腳上一雙深色的運動鞋在地面上踩出一路潮溼的腳印。
林夕不禁皺起了眉,已經是秋天了,這樣淋雨可是會感冒的。
「哪裡不舒服?」見他沒有開口的打算,林夕有些無奈地問道,來看外科,又這副狼狽的樣子,難道是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打劫嗎?
那人慢慢走了過來,完全靜謐的腳步聲,依稀只聽得見輕微的水聲,他把左手毛衣的袖子撩了起來,出現在林夕眼前的是一道很深的傷口,流了不少血,因為毛衣顏色太深而沒有被察覺。
眉頭皺得更緊,仔細看過傷口之後,林夕伸手按了按牆上的鈴,護士很快出現在門口。
「準備縫線工具,還有幫這位病人拿套乾淨的衣服過來。」簡單地吩咐完,林夕起身開啟身後的櫃子,拿出一條毛巾。
「不用了,我縫完傷就走。」那人突然淡淡開了口,聲音不響,卻很清晰地傳進耳中。
林夕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這一句「不用了」,是指自己叫護士拿衣服,還是自己給他毛巾。
門口的護士也皺著眉看了他一眼,隨即轉身走開了。
林夕拿著毛巾的手還懸在半空,頓時覺得有些尷尬,這人看上去很冷漠,年紀輕輕卻裝深沉,他並不喜歡這樣的人。
於是,便把毛巾又放了回去,轉而拿出消毒棉花,示意他在椅子上坐下,隨即抓著他的手腕開始擦傷口。
握在手裡的手腕冰涼,他不禁在心裡嘆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
這樣想著,下手不禁就重了些,酒精碰上傷口,眼角餘光裡那人始終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細長的雙眉微微皺了起來。
林夕這才發現,是個很漂亮的人,有著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瞳孔的顏色很淡,像玻璃球似得透著熠熠的光,英挺的鼻樑,薄而性感的唇,就算現在的臉色帶著病態,仍然有種很精緻的漂亮。
就彷彿是一件精美的玻璃製品,在燈光的折射下,每一個角度都能夠變換出驚心動魄的美麗光芒。
對一個男人用這樣的描述似乎很奇怪,但是隻是看著的話,他真的想不出任何其他的詞語可以去貼切地形容。
把傷口周圍基本擦乾淨的時候,護士拿著縫線工具走了進來。
並不是什麼很複雜的手術,晚上又沒什麼人,所以大家都懶得進手術室了。
區域性麻醉之後,林夕熟練地幫他把傷口縫了起來。
整個過程中沒聽到那人哼一聲,如果不是之前聽到他開過口,恐怕會以為他是個啞巴。
「好了,傷口這幾天不要碰水,四天後來拆線。」
用紗布把傷口仔細地包好,林夕平靜地說了一句,隨即又想起什麼似地把幾塊新紗布和膠布放在一個塑膠袋裡遞給那人,補了一句:「等下如果淋溼了,回去自己換下紗布吧。」
既然連溼衣服都不肯換,那肯定是還要淋雨回去了。
「謝謝。」依舊淡漠的嗓音,那人接過塑膠袋,轉身走了。
「林醫生,你說這人是怎麼回事啊,深更半夜受了這種傷跑來,怪可怕的。」等確定那人已經走遠,收拾好東西的護士忍不住抱怨。
林夕朝她笑笑,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病人不願意說的事,我們也沒權力去追問嘛,我們做好份內的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