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的道理,殿下又豈能置若罔聞,包庇桑山兄弟?再者,下野那三位當主雖然只有萬餘知行,可也是堂堂的大名,他們慘遭橫禍,死於兵亂,殿下只派遣崇傳大師前往超度,這實在說不過去吧?”
秀保自覺已經做了很大讓步,若是按著以往的脾氣,這四條他一條都不會答應,畢竟當初大田原被滅族時他們也參與其中,如今三家當主死於非命,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沒想到德川家康竟然罔顧事實,執意為三家討個公道,看來這老狐狸為表明對三家的“宗主權”已經豁出去了。
想到這,秀保報之以笑:“既然內府要講道理,那在下只好和您理論一番了。”說著,秀保命人將大田原政清從城下町請來,作為下野大田原氏唯一的倖存者,見到德川家康的那一刻,他的眼中便充斥著憤怒的火焰,因為家康的毒辣,父親氣絕身亡,全家百餘口也遭到無情殺戮,幸虧有秀保的保護,才使得自己能存活至今,他覺得現在是時候揭露德川家康的罪行了。不過秀保卻不想徹底惹怒面前這隻老狐狸,在來的路上,他特意託人吩咐大田原政清,將事情全部推到下野三家和大俵氏身上,至於幕後黑手德川家康,秀保決定暫時放他一馬,給他一個警告也就算了,秀保相信。以德川家康的聰敏,是不會不清楚自己這麼做的用意的。
果然,在接下來大田原政清的敘述中,壓根就沒出現自己的名字,這讓德川家康安心不少,“右府是在向我示好麼?”家康細細觀察著秀保的一舉一動,終於決定暫時放棄向秀保發難,畢竟主動權掌握在秀保的手中,若是大田原政清一改口,別說為三家主持公道。就是自己也難免落得徇私枉法的罪名,到那時劣勢可就不僅僅侷限於此了。
“好了,不要再說了。”對於大田原政清的陳述,德川家康比誰都清楚,自是不需要他多費口舌,家康直截了當地打斷道:“老夫萬萬沒想到這三家竟會做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不過照大田原殿下的說法,這件事的主謀是大俵氏,那三家頂多算是從犯。罪不至死,可如今全都死於非命,實在是過分了些,這樣吧。別的老夫就不要求了,只希望右府能嚴懲肇事者,至於賠禮道歉,就由以心大師出馬吧。”
“您還是想處死桑山兄弟?”秀保沒想到都到這份上了。德川家康還是不肯饒恕桑山兄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在下不是想駁您的面子,可這件事錯在大關他們。桑山兄弟即便有錯,最多也就是沒有事先稟報,罪不至死,況且,冒昧地問一句,這件事和您有什麼關係,為何要為了他們向在下興師問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德川家康陣腳微亂,故作鎮定地回答道:“老夫是五大老之首,自是應當為眾人主持公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還望右府不要扯開話題,到底怎麼樣,還望您給個說法,老夫也好向他們回報。”
秀保自覺觸動了家康的神經,低聲說道:“桑山下野介是本家家老,這件事在下也聽家臣們說過,覺得除了先斬後奏不妥外,沒有什麼可以責備的地方,換做是內府您,是否能眼睜睜看著自家的領地被他人蠶食,而年貢卻撈不得分毫呢?哦,在下失禮了,這天底下有誰敢蠶食您德川家的領地呢,只是在下沒想到,您和下野的諸位還有一層關係,早知如此,就該讓下野介先徵求您的意見再動手,以免損害了德川家在下野的利益,關於這一點,在下確實應該向您道歉。”
“右府可別欺人太甚,老夫是給您面子才登門造訪,若是你一味包庇屬下,那就只好提請五大老和五奉行商議了,到時候,出什麼岔子可就不是老夫能控制得了的了。”德川家康眉宇間流露出一絲驚訝和憤怒,他沒想到,秀保竟敢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他還是四年前那個懵懵懂懂被秀吉肆意利用的少年麼?
聽著德川家康略帶威脅的話語,秀保微微一笑:“您若是這樣說,那就只好麻煩幾位大人出面解決了,反正有大田原殿下作證,由不得他們信口胡言,不過在下提醒您一句,若真是當面對質,政清殿下可就不一定會像剛才那樣有所顧忌了,我說的對吧?”
“您放心,在下一定會據實稟報。”大田原政清狠狠地點了點頭,趁機朝德川家康瞥了幾眼,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德川家康亦不是傻瓜,當然知道大田原政清這番表態的言外之意,想到自己可能被牽扯進來,他終究還是做出了妥協:“其實這也是三家使者的意思,老夫只是幫忙傳達罷了,這樣吧,右府稍安勿躁,且容老夫回去和三家商量一下,若真是不能調和,再交由大老奉行商議也不遲。”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靜候佳音啦。”說罷,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