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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是這樣啊…”秀保半信半疑地念叨著,“如果真如你所說,我反而更應該多多照顧她了,想當初淺野大人將她託付給我的時候,便告訴我她自幼嬌慣,xìng格自是和其他大名家的公主不同,希望我能多容忍她,儘量多擔待。這次去東北的路上我便在後悔當初對她的冷酷,不論如何也不該如此冷待她,現在既然回來了,就應該像對待一家人一樣和她好好相處。”

菊姬聽到秀保這麼說,心裡雖是萬般痛楚,但仍是強顏歡笑:“殿下能理解櫻姬的苦楚乃是她的福分,妾身自當謹遵殿下之言,也會像對待親姐姐一般好好對待她的。”

“你能這麼說我深感寬慰,家裡只有你能這麼善解我意了。”秀保將菊姬摟得更緊了。

這在這時,一名婢女輕輕地走進寢室,向秀保和菊姬行禮後恭敬地稟報道:“殿下,藤堂大人已來到本丸,說是有要事求見。”

“高虎?”秀保眉頭一蹙,“他回津城不過半rì,現在又匆匆忙忙趕來,難道出了什麼大事?”

菊姬見秀保有正事要辦,便順勢說道:“正事要緊,妾身和公主有舜姬和阿彌照顧便好,您大可放心。”

秀保重重地點了點頭,側身逗了逗剛睡醒的公主便隨侍女離開了寢室。

就在秀保走出後院沒多久,一個神秘的人影也悄悄尾隨他來到了前殿的大廣間。

話說這時高虎早已在殿中恭候,不過除了他以外,還有兩個中年男子也坐在殿內。

秀保剛走進門,高虎便示意兩名男子和他一同向秀保拜伏行禮。秀保示意他們起來,可兩名男子剛一坐起,便深深吸引了秀保的注意力:頭戴網巾,身穿交領短衣,足著皂靴。不用高虎介紹,秀保便猜出這兩人是自己的本家——明國人。一想到這裡,秀保不禁搖了搖頭:“難不成是明國的使者?想透過自己向秀吉美言幾句?”

看到秀保面sè不悅,高虎覺得可能來得不是時候,但畢竟是受人之託,而且茲事體大,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先是欠身請罪道:“由於事關緊急,臣下不得不打擾主公與家人團聚,如有不敬還請恕罪。”

秀保揮了揮手示意他無須自責,想了想,終究還是用“母語”向他們詢問道:“敢問兩位是從明國來的吧?”

此話一出,不論是兩名男子還是高虎全部都驚詫不已,高虎完全沒想到秀保還通曉明國話,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有驚訝,有欽佩,但更多的還是驚惶,“主公究竟還有多少事不為我等所知呢?”高虎心中默默地感嘆道。

秀保知道他們會是這種反應,自己這麼做正是為了震懾這些“明國使者”,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一口流利的明國話對這些明人來說,無疑是最好的“見面禮”了。

果不其然,身著米黃sè短衣的男子驚呼道:“雖然早就聽說侍中殿下博聞強記,聰明絕頂,今rì得見果真名不虛傳啊。”

秀保見此人語氣有些卑微,倒是開始覺得此人可能並非明使,再仔細觀其衣著,秀保終於證明了自己的判斷。

明朝的服飾屬於漢族傳統服飾體系,在經過元代蒙古人統治之後,明朝恢復漢族的傳統,明太祖朱元璋重新制定了服飾制度。若是官吏,理應戴烏紗帽,穿圓領袍,袍服除了品sè規定外,還在胸背綴有補子;書生多穿直裰或曳撒,戴巾;至於平民則穿短衣,戴小帽或網巾(這種等級制度在朝鮮更為鮮明)。

這兩人雖說衣著光鮮亮麗,布料上乘,連腰間所配的玉佩也是極品,但觀其頭飾和衣著,秀保便能猜出他們不是明使,甚至連一般的儒生都不是,那又會是什麼人呢?

正當秀保愁眉不展之時,黃衣男子解開了他的疑惑:“小人張敬泉,祖籍明國泉州,現在長崎經商;旁邊這位是小人的義兄李旦,現在馬尼拉經商,是弗朗機人任命的甲必丹,這次我等前來是希望殿下能替義兄向太閣美言幾句,為船隊頒發朱印狀。”

“李旦?!”秀保有些驚訝了,沒想到傳聞中的“中國船長”竟會找到自己,用受寵若驚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作為繼汪直後東亞地區最強的海上勢力,他於十七世紀初旅居rì本,是當地的僑領和大海商。在此之前,他赴菲律賓馬尼拉經商,生意做得很成功。甚至受了天主教洗禮,還起了個教名“AndreaDittis”。而且需要說明的是,一六二一年顏思齊、鄭芝龍在臺灣建立第一個中國人殖民地時,身為兩人老闆的李旦是幕後的重要推手。中荷兩國在澎湖軍事衝突時,李旦更是促成荷蘭從澎湖撤往臺灣的調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