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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別給這老頭騙了。”小將看了一眼老頭道:“這分明是個懶鬼,流民哪裡有酒喝,還有一把劍,而且剛才他一直走的好好的,突然就跑到路中間去了,分明是故意的,夫人不必下車,看我把他亂棍打走。”
對於這種好吃懶做的,小將可見的多了,拿起刀鞘就要打,剛打一下,老頭就哇哇大叫起來,好像打折了骨頭一樣。
“住手。”黃玥從車中走出來,這時她也知道這是個懶鬼加醉鬼,不值得同情,但是打人就不必了。
黃玥牽著劉康的手從車裡走出來,順手提了一包吃的,小將連忙叫人護了黃玥,黃玥將吃的遞給老頭道:“老人家,你拿去吧,不過看你雖然上了些年紀,但是還有力氣,不要再在外面流浪了,關中正在收攏流民,你可以去關中。
只要你肯勞動,官府會先管你吃飯住宿的,你這樣喝的醉醺醺的到處走,世道這麼亂,出意外怎麼辦?”
老頭一把接過士兵遞來的吃食,對黃玥嘿嘿笑道:“夫人有酒嗎?”
黃玥嘆息地搖搖頭,準備回車駕,老頭連忙舉起手中的劍:“夫人,你給了我吃的,這把劍給你吧。”
黃玥不願接老頭的劍,可是看到老頭的劍更加皺眉。這什麼破劍,劍鞘和劍柄都生鏽了,拔不拔得出來都不好說。
估計是這老頭流浪到了戰場,運氣好撿了一把劍。
“如果老先生走得快,就走前面,如果走得慢,希望老先生先到一邊。”
黃玥向老頭客氣地請求一句,轉身就要回車駕,突然劉康輕“啊”了一聲。黃玥嚇了一跳,猛地回頭,只見老頭嘿嘿笑著,搓著黑黢黢的手。
“嘿嘿,好可愛的弟弟。”老頭看著劉康笑道。別提多猥瑣。
劉康摸了一下原乾乾淨淨的臉上一塊汙垢,委屈地看著黃玥,黃玥皺眉,劉康如果不是體弱多病的確是很可愛。
可是那老頭怎麼摸到的?還是用那麼髒的手,雖然黃玥並不討厭乞丐,可是乞丐用髒兮兮的手來摸自己兒子,黃玥還是很不高興。
不止黃玥納悶。那小將也納悶,他們很怕黃玥出事,所以都好好護衛的,這老頭隔著三四米遠怎麼摸到劉康的?甚至幾個將士都沒看清楚。
只害怕黃玥生氣。小將警惕地看著老頭,已經有威脅的眼神,老頭笑笑,旁若無人地向前方走去。這時前方轉角來了一隊人,大約五十多個。押運著一輛輛糧車。
黃玥一看就知道是川軍在從許昌往關中運糧食,這也不是第一批了,據說是許昌世族捐贈的。
黃玥連忙叫士兵退到路旁,小將知道自家夫人從來不擺夫人架子,已經習慣了這樣,下令士兵退到一旁。
可是那老頭卻恍若未覺,從大路中央東倒西歪地撞了過去。
“找死。”押糧的一個男子揮起馬鞭打在老頭身上,老頭哇哇大叫,可是醉醺醺的就是不讓路,幾個人一起上,打的老頭又叫又跳,老頭這才跑到了一邊,抱成一團。
黃玥看著老頭,再次搖頭,真是一樣飯養百樣人,這樣不求進取的人,黃玥真無法理解他們怎麼想的。
老頭看到黃玥看她,還嘿嘿笑了一下。
糧車隊經過黃玥的身邊,突然一個押糧的人暈倒在地。
“怎麼了?”黃玥皺眉問道,這時才發現這隊運糧的人好像都很疲憊。
“夫人。”一名押糧的男子拿出水袋喂暈倒的人喝了一口,迷茫著眼睛對黃玥道:“夫人,我們是許昌大戶的家丁,這批糧食運得急,人手又不夠,昨夜我們連夜打包,今天就上路了。
走了三十幾裡沒有歇息,唉實在……”
男子沒說下去,和其他押糧的人都露出無奈的面容。
黃玥看了這些人一眼,他們都是幫著川軍運糧的,雖然許昌世族會捐糧黃玥不太信,但是無論如何這些糧食是運到關中,而且這些運糧的家丁也是無辜的,心下不忍,對小將道,“去把我們的水都分給他們吧,反正快到許昌了,我們留一點水就好了……再拿些藥品。”
黃玥臨末又加了一句,看向拿些家丁道:“你們昨夜沒睡覺,今天就不要趕太多路了,後面五里外有一個兵站,你們去那附近歇息,應該沒什麼危險……如果有人怪罪你們,就說是我說的,我叫黃玥。”
“原來是黃夫人,黃夫人真是活菩薩啊。”一名家丁當先拜下來,對其他押糧的喊道:“喂喂,這是黃夫人啊,還給我們拿藥瓶,允許我們歇幾個時辰再走,大家快來拜啊。”
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