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劉備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卑賤了,“曹將軍說的沒錯,如果李使君相信我,我可以答應你,為你找出幕後真兇”。
李賢不動聲‘色’:“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但我不可能無限期地等下去”。
劉備咬牙說道:“一年如何?一年之內無論如何我都會給你一個答案”。
李賢不甚滿意,嘴裡道:“一年太久,你我之間空口無憑,總歸要有個憑證”。
劉備遲疑起來,現如今他兩手空空,哪有什麼東西夠格做憑證?
曹豹見狀,再度解圍道:“李使君想要什麼憑證?”
李賢齜牙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我聽說關羽關雲長、張飛張翼德是劉使君的左臂右膀、異‘性’兄弟,有道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眼下,劉使君與孔北海之死干係甚大,關、張兩位將軍總歸要表示一番吧?若不然,豈不是白瞎了桃園三結義?”
劉備臉‘色’大變,他猜到了李賢想要做什麼。
‘激’將法對關羽興許沒有,但是對張飛卻一定有用。
果不其然,不待劉備出言反駁,張飛便怒氣衝衝地罵道:“李賢小賊,我張飛張翼德可夠做憑證的?我願意留下來!”
“三弟不可!”
“三將軍且慢”
張飛固執地叫道:“大兄、二兄、憲和先生,你們不用勸我,我已經想好了,不過是一年罷了,諒這李賢也絕不敢殺我!這一年之內,只要大兄早日找到殺害孔北海的真相,我便能早日逃脫牢籠”。
曹豹心中暗贊,一個落魄流竄的大耳劉備竟然還能有如此義薄雲天的兄弟,實在羨煞旁人。
關羽沉‘吟’片刻,嘴裡道:“三弟不必如此,大兄身正不怕影子斜,誰想查什麼便讓他查什麼,與我們何干?”
劉備著急上火,“三弟不要做傻事,你留下來又有何用?”
李賢很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嘴裡道:“怎樣?你們到底有沒有商議好?”
張飛連連頜首,道:“我想好了,決不反悔”。
“三弟三思呀!”
“我意已決!休要多言”
明明是劉備的過錯,到頭來卻要拿張飛作抵押,李賢定下的這計策可謂毒辣至極。
倘若劉備樂見其成,任由張飛留下,那劉備肯定會惡名遠揚。
連結義兄弟說拋棄就拋棄了,這樣的軍將,又有哪個腦子缺弦的兵丁前去投靠?
“三弟,為兄絕不由的你胡鬧!”
張飛皺眉不言,只是面‘色’冷峻。
曹豹這時候卻說道:“劉使君何必如此,我相信李使君不會把張將軍怎麼樣的,如果你真的擔心三將軍的安危,不如早些找出兇手,如此以來,三將軍自然平安無事”。
劉備憋屈無比,他恨極了賊喊捉賊的李賢,卻也明白,這時候他別無選擇,只能認栽。
李賢手段毒辣,先是讓劉備與兵卒隔絕,接著又斷其手足。
沒了軍卒,只要耗費一些時日,總歸會聚攏出來,可沒了張飛,又有誰能夠頂替他?
關羽、張飛全都有萬夫不當之勇,關羽為人高傲,張飛素來勇猛,無論缺少哪一個,劉備都會痛惜萬分。
明盔亮甲的兩萬兵馬,擁有這等軍力,李賢自然有咄咄‘逼’人的底氣。
張飛早已經下定決心,如今的局勢他已經看明白了,如果劉備想活著走出去,就一定得讓李賢鬆口,若不然,即便有曹豹在此,李賢也不會讓步。
打馬前行,張飛嘴裡道:“大兄不必多言,我願意留下來!”
劉備、關羽再三勸阻,可還是無法改變張飛的決定。
李賢有人證在手,當下覺得心情大爽,曹豹趁機勸解:“李使君,現如今翼德願意留做人證,可以讓劉玄德走了嗎?”
李賢故作大方地擺了擺手,道:“可以走了,張翼德義氣無雙,我自然要賣他一分薄面”。
曹豹大喜過望,李賢終於鬆口了。
雖說劉備沒了兵馬,又少了張飛這等猛將,可無論如何,劉備終於有了一條活路,曹豹覺得自己也算完成了任務,他急忙對著劉備使眼‘色’。
誰曾想,劉備竟然熟視無睹。
乾咳一聲,曹豹只得說道:“劉玄德,沒聽到嗎?你可以走了”。
劉備強忍著怒意,悲哀地說道:“我想跟三弟翼德說幾句話”。
“可以”
“三弟,是兄長無能,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