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可不可以也給我作一首?”
蘇伏伊始見她,滿以為見了一個正常的妖女,沒有想到妖女就是妖女,絕沒有正常的道理。
“神月大人的美已難用言語描述,這區區詩詞如何能表述萬一?況在下並不擅作詩,那首詩乃是在下家鄉之人所做。”
夜神月眼眉挑動,淡淡道:“姑且信你罷,你可知我曲連山脈四大統領旗下各自的小統領名額都是差不多的。”
“此次杜之一死去,我旗下的名額必然引發另外三位統領爭搶,或許便會打破曲連山脈的平衡,杜之一的死,後果比你想得還要嚴重。”
蘇伏見她終於恢復‘正常’,談起正事,他亦斂眉肅穆道:“我還道各大統領底下的妖王乃是妖皇陛下的分配,原來不是,按妖皇的統治制度,平衡打破,必然是引起大統領之間的鬥爭,此事確然是我不對,神月大人慾要我如何?”
夜神月見他如此明白事理,讚賞一點頭:“你分析地不錯,在莒州莫說三十六洞,即便是四大部族之間同樣是摩擦不斷,動輒挑起戰爭那是常有的事。”
“這事倒也簡單,你殺了杜之一,證明你的實力不比他弱,那便替他接受挑戰便是。”
聞言,尚在預料中的蘇伏點點頭,道:“此事我可以應下,只要沒有威脅到我性命,我會盡全力替你保住妖王位。”
語罷他心底忖思:此事早已達成定議,何必要我特意來此一趟,看來果如我所料,夜神月目的還是在蘇瞳身上,關於蘇瞳之言,不知有幾分真假,夜神月看似好說話,恐怕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
蘇伏眼眸微轉,又道:“但我有一個要求,我需要知道杜之一因何害得閻文秀悽慘死去。”
夜神月靜默半晌,才淡淡道:“此事你還沒有能力知道,待你晉入長生再來找我罷,我會原原本本告訴你。”
“那個閻文泰也是,沒有足夠的實力,就不要讓他知道他另有仇家,他雖然怕死,卻對閻文秀很著緊。”
蘇伏一聽果然有門,卻持反對意見:“神月大人可以不告訴我,不過我卻不會瞞九命,他必然要知道這件事,才有修煉的動力,否則等到他壽數耗盡,恐怕都無法晉入妖帥。”
夜神月好奇地說:“你人族不是常說要順應天道而行麼,若是讓其心裡充斥著仇恨,如何能修天道?”
“非也,有時仇恨反而能轉化成動力,且修道並非一味清心寡慾。真正清心寡慾之士,都已經無慾無求,怎會掠奪天地靈氣滋養自身?”
蘇伏淡然笑道:“我家鄉有個偉人用短短一段話便概括了天道運轉的真面目。”
“天長地久,天地之所以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
夜神月聞之心底一震,肅然敬道:“敢問那位高人姓甚名誰?”
蘇伏搖首:“我亦不知,他乃是處於歷史中的人物,關於他的事蹟只流傳於傳說與典籍裡,如此人物,才當得聖人之稱。”
“既然事已談妥,可否容在下告退?”
夜神月淡淡道:“那你去罷,兩日後我狐族便會帶頭出發給陛下慶壽,屆時你便混在車隊裡,切記在挑戰開始前莫要暴露身份。”
蘇伏應下,輕輕揖禮,隨之告退而去。
第三百四十六章:詭異影堂
神州,大圖國,黎家本部。
黎家旗下影堂的總部位於黎城北角,因影堂特性,此地常年陰氣森然,黎家的僕從對此地最是恐懼,平日皆不願靠近。
這一日約莫戌時,黎城燈火通明,唯獨影堂總部一片漆黑。
“該死的黎炆!又將我遣到這個鬼地方……真不知道那個影堂隊長有什麼好,值得你堂堂黎家嫡系子弟日日惦記……累老子擔驚受怕……”
一個二十來年紀身形微躬的小廝提著燈籠,快速穿行在漆黑的宅院廊道,偶有大風掠過,打得暗淡樹影搖晃不止,總將他驚得惶恐駐足,不禁在心底暗暗埋怨咒罵。
行不多久,他似乎抵達了目的地,一處陰森院落的廂房,他震了震精神,恭敬站定,小意地對房裡開口道:“溫執事,您可在?”
他音聲未落,平地驀地颳起颶風,一股無形力量將那房門撞開,一道濃郁得幾要變作實質的影子如液體般在小廝面前緩緩成形。
眨眼便形成一個有血有肉的黑袍人,黑袍連著兜帽,將他半張臉遮擋,其口唇乃是黑中帶紫的顏色,他略顯沙啞道:“又是黎炆讓你來?回去告訴他,此事與他沒有半分干係,倘再派人來,來一個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