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伏來到她身邊,仔細檢查了一番,她身上沒有任何傷勢,狀態好得不能再好。
是的,好得不能再好,其看似柔弱的嬌軀竟氤氳著濃烈的靈氣。他臉色一變,旋即閉目感應,‘玄天封禁’果然點滴無存。
身旁的霓裳莫名一笑:“你爹爹可沒有功夫想你。”
夜神月輕飄飄地說:“不必看了,她身上的禁制乃是我所解,霓裳,帶瞳瞳去玩一會,我要跟蘇伏談一談。”
霓裳依言拉著瞳瞳小手:“蘇瞳妹子,你爹爹有要事與族長商量,咱們還是莫要攪擾了。”
才見了蘇伏,又要分開,蘇瞳面露不捨。
蘇伏輕撫她螓,柔聲道:“你且去,爹爹很快去尋你。”
蘇瞳這才高興地點頭道:“知道拉爹爹,可不能讓瞳瞳等太久哦。”
待霓裳帶著她離開,夜神月這才悠悠開口:“聽瞳瞳說,她的棋藝乃是你所授,手談一局如何?”
在真界,‘手談’二字又有不同的意思,即是不以修為論,純以棋藝相較。
“固所願,不敢請!”
蘇伏也不含糊,坐在瞳瞳的位置上便開始接著落子。
關於圍棋,蘇伏並非此世所習,而是前世便有的非常純熟的技藝。
蘇瞳執黑子先行,雖能勉強對弈,在夜神月面前仍然不夠看,是以黑子落好大下風。
兩人你來我往幾乎沒有任何考慮,便連下五子,蘇伏敗勢顯露,至多不過兩手便會告負。
然而夜神月非常之驚訝,在她眼裡,這盤棋至多不過三手便可勝出,卻被蘇伏掙出了頹勢。
“你棋藝果然不錯,若是平等對弈,我或許不是你對手。”夜神月緩緩說道。
蘇伏謙辭道:“不敢,其實小女的棋藝與我差不離,只是神月大人將她身上禁制解除,她一時難以適應。”
夜神月優雅地捻起白子落在必勝之地上,道:“你不怪我?蘇瞳身上看來有著天大的隱秘,這一點我很抱歉,只是想看看她身上的奇異之處,便順手解了禁制。”
“而看起來,你似乎並不知她的來歷。從見她開始我便很好奇,究竟是誰能生育出如此鍾天地之靈秀的靈物。”
“可現在看來,硬要說的話,許便是天生地養。你可知靈化之物?便是由靈性進化成靈物,脫離了天地規則的束縛,脫開本體存在的器靈,若是將她煉入祭煉一百零八層禁制的法寶裡,便會由法寶變成真靈法寶。”
蘇伏這一次思慮甚久才落子,平凡無奇地落下一子,棋局沒有任何變化。
夜神月微蹙蛾眉,蘇伏落的這一子,卻讓他敗局再延了一手,她本擬下一手便可勝出,卻仍然處於敗勢中,她想了想,便又落子。
“你可知在真界,一件真靈法寶有多麼誘人?要知道真界所有的真靈法寶加起來都不超過十指之數。”
“你們劍齋的飛仙劍、陛下的五色翎、玉清宗的昊天鏡、仙源劍派的雷雲神光幛、太乙聖地的蓮華寶印、圓覺寺的七彩蓮臺、東都魔宮的血影針。”
“一件真靈法寶是可以改變真界勢力分佈的至關重要的器具,而蘇瞳便是這個‘器具’的鑰匙,值此劫末,她或許便是天地大劫的中心,對你可沒有絲毫好處。”
此次落子,蘇伏仍然思慮許久,待落下時,棋局略有變化。
夜神月微微蹙眉,勝勢居然又多出一手來,表明對方對棋局的掌控力已超過了她所能想象的極限。
這時蘇伏才終於開口,語氣有些冷漠:“神月大人是要我放棄蘇瞳嗎?”
夜神月此次迅疾落子,隨之淡淡道:“你要知道,她的身份洩露,你的性命恐怕難保,便是劍齋都難以保證不動心,遑論其他大門閥。”
“我妖族對此類靈物最是包容,我可說服陛下收她為徒,將她留在君山的話,她的安危將得到極大保障。”
“為了她,也為了你,你一定要好好考慮。”
蘇伏搖了搖首,絲毫猶豫也未有,道:“我答應過她,絕不會讓人搶走她,要搶她便先踏過我的屍體罷。”
語罷,他堅定地落下一子。整個棋局便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夜神月心底震驚,神情先是不可思議,好半晌才斂去,末了她微嘆:“我輸了。”
其實棋局還大有可為,只是在臨近勝手之時都被他翻盤,變作勢均力敵,只表明雙方棋力相差了數個層次,是以結果已是一目瞭然。
“爹爹!”
這時身側傳來瞳瞳哽咽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