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氣海浩然氣轟然湧動,宛如排山倒海般傾瀉,曼珠沙華劍身驟然爆出一道白光。
聞子鶩伊始仍然桀桀怪笑,然而當其手上炎龍寸寸瓦解時,他頓驚叫:“怎可能,炎龍可是我法力凝聚的精華,以我凝竅的法力,怎會輸給你陰神……”
他畢竟非凡輩,音聲未落,他便像丟燙手山芋般在炎龍尚未全數瓦解時將曼珠沙華狠狠甩飛。龍首已被白光吞噬殆盡,他便不再維持。
蘇伏心頭突有絲絲明悟,面上卻冷笑:“劍齋浩然氣,豈是你這點程度的火可以相抗的。”
飛劍被甩飛,聞子鶩距蘇伏不過兩丈,這一點距離幾乎頃刻便至。
他的雙眸再次有橘黃火焰燃起:“八荒離火,倒轉崑崙,敕令火靈,聽吾號令……”
《八荒》包羅永珍,其本質是火焰,如何將其展現,便看個人領悟。
兩丈距離對於那瞳孔火光而言,幾近於零距離。蘇伏畢竟非是凝竅,座下飛流沙與他非是一體,這時絕難擺脫。
聞子鶩非常清楚這一點,是以嘴角便扯出了一個陰險的弧度。
蘇伏亦笑,他身形驀然突進,在突進中變得模糊,兩道火光竟直直穿過他身軀,曼珠沙華不知何時回到他手上,他整個人便化作一道白色流光穿過了聞子鶩。
這一道白色流光,在濃濃的黑煙裡頭,格外醒目。
第三百一十八章:心思
“不愧是劍齋劍修!”望著那一道白色流光,晁補之心神俱震,不禁暗忖:“蘇兄才陰神初期,便已摸到劍光衍化的路徑,假以時日,必可晉入劍光分化境,屆時抱虛以下修士誰是他對手!怕是普通抱虛修士,都可如草芥般斬殺,真是了不起……”
隨即又暗暗苦笑,他太行劍派雖在真界不算有名,亦是處在中游,南海三山島三個門派統和,已可與大門閥相較。
對於此說法,此時見蘇伏實力,不禁又開始深深懷疑。不過他心性畢竟豁達,不會深究,很快便拋諸腦後。
聞子鶩的雙眸漸漸失去了神采,他張大了嘴欲言,然而不甘卻永遠堵在了其喉嚨深處。
蘇伏將他收入儲物袋,晁補之見之,沒有去想太多,只當他防止聞子鶩的儲物袋一同落入界淵裡。
修士鬥法,真界非常流行修士賭鬥。那便是將當下全副身家壓上,兩個旗鼓相當的對手相鬥,輸的一方除本命法器外,餘者之物盡由贏者處置,蘇伏斬殺了聞子鶩,取他儲物袋是很理所當然的事。
晁補之扛著**靠近蘇伏,慚愧地說:“此次能活命,多賴蘇兄之力,大恩不言謝,日後必有相報。只是我那侄兒,可否逼出聞子鶩陰神,探問下落。”
蘇伏聞言輕輕一笑,道:“方才我用盡了全力,他的陰神早已死得乾淨。不過晁道友勿憂,若是我推斷無錯,你家侄兒已被我家家將救下,走罷,我領你去見他。”
晁補之大喜,遂御劍跟在蘇伏身後,行不多久,便出了界淵範圍,左近方圓百里在界淵的影響下,皆為赤地。
在一處乾燥的峽谷內,蘇伏按落飛流沙,便見趙雲抱著一個暈迷過去錦袍少年,雖處暈迷,然依稀可見眉目清秀,根骨奇佳。
只是在他的印堂處有一些淡淡的黑氣。
趙雲早便知道蘇伏會來,兩人可借心內虛空交流,這時見他按落法器,忙抱著少年迎去,低聲喚道:“主公,這少年果在一夥賊人手裡,那夥賊人屍首俱在裡頭,已被我斬殺乾淨。”
這時晁補之亦趕到,眼見自家侄兒氣息圓轉無礙,只是昏迷而已,他這才放心了心,將**輕輕置於地。
蘇伏指著左近一處透著燥熱的洞穴道:“晁道友,擄你家侄子的賊人俱在裡頭,已殺盡。”
“蘇兄,真是多謝你了!”晁補之去接過了侄兒,再細細檢視了一遍,才徹底安心下來,感激地說道:“景仁乃是我早亡的大哥所生,恰是景仁出生那一年。”
他悲慟地說:“我嫂嫂在景仁三歲時,因思念大哥,鬱鬱而終,臨終前託付我照看景仁,若景仁出事,我真不知該如何向大哥大嫂交代。”
這時,**緩緩地醒過來,他環視周遭,又見了昏迷的少年,便明白一切已結束,不禁苦笑說:“真是丟臉啊!”
晁補之收了心緒,聞言便笑說:“子敬兄先前已鬥過數場,跟著我奔波來去,精力怕早已透支了罷,否則來兩個聞子鶩亦非你對手。”
這話不假,**在與晁補之相會時,便與人鬥過數場,至今日,業已兩天兩夜未曾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