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妖王這個位置令無數妖族眼紅,當上妖王不需百年,便可馴服一班自己的部屬,若日後被人挑戰成功,亦可帶著自己的部屬去投靠大部族或直接便受妖皇招募,留在君山任職。
這一路飛來,蘇伏眼見妖兵精壯強悍,裝備精良,顯然杜之一在他們身上費了不少功夫,若將其從妖王位上拉下,下一任妖王恐會面臨無兵可用的窘境。
當然,蘇伏並不關心這個,亦不可能當大王山的妖王,此次閻喜的決定讓他對狸族的看法有所改觀,是以他覺得或許下一任妖王由閻喜出任也不錯。
其中自然是有蘇伏的考量的,閻喜謙辭說打不過杜之一,而從羅易之與閻公良兩妖的記憶中,蘇伏非但得到妖皇諭令這個重要的訊息,另還有約莫三十載前,曾為狸族族長的閻喜便挑戰過一次杜之一,那時杜之一不過是險勝而已。
雖閻喜自那次後深受重傷,被從族長位上拉下,族人因他白白浪費了許多挑戰禮而白眼相向,那時他的痛苦可想而知。
後來又有其他氏族欲進犯,大王領是個肥地,狸族雖不算弱族,亦非強族,得知閻喜重傷,自然蠢蠢欲動。
閻喜為護族,強行出戰,雖擊退來敵,從此卻落下病根,否則他的壽元至少亦有千載以上。
蘇伏深心裡是很佩服閻喜的,他骨子裡拼搏的精神雖因狸族安危之故而淡化了,可他體內流淌的鮮血卻是沸騰的,否則絕不會因為他的幾句煽動而改變主意。
當然,這前提是他的實力得到了閻喜的認可。
整個狸族除開閻喜外,還是有些勇敢的族人,譬如閻小喱姐妹兩,偏要跟來,而後便是閻大壯,同樣不顧平順叔勸阻,自告奮勇跟隨而來。
兩姐妹與閻大壯被閻喜帶著,蘇伏自然是用飛流沙代步,大王領距鴉皇領不過千里之遙,待遠遠見了一個山谷中,黑壓壓的妖頭攢動,便聞到底下傳來的轟然音聲。
“來了!來了!沒有想到狸族時隔三十載,竟敢再次發出挑戰,他們不怕重演三十載前的慘劇?那時雖擊退了進犯者,狸族死傷卻非常慘重,閻喜那老東西還拿得動兵器?”
“你可莫小看他,當年莫不是杜之一耍陰招,閻喜還不定會輸。不過人類常說兵不厭詐,這不能怪杜之一狡詐,只怪他閻喜不夠聰明。”
“那倒是……”
竊竊私語很快便被底下成列成列肅然而立的妖兵掩蓋:“挑戰吾王者,死!”
“挑戰吾王者,死!”
數千精壯妖兵豺、狼、虎、豹盡有,手持玄鐵打造的精良兵器,兵鋒遙遙對著蘇伏一行,齊齊怒吼的音聲傳將出去數里遠,非常的有氣勢。
在山谷的夾縫裡,兩邊的峭壁上被掘出了許多洞穴,這便是妖兵們的住所。
蘇伏一行往夾縫裡飛去,不多時眼前便又廣闊,竟是個廣闊的校場,他們一到便有妖兵大聲喊道:“挑戰者狸族已至,觀戰者入場。”
夾縫口堵路的妖兵便散開兩邊,觀戰的妖族便魚貫而入,他們一個個面上充斥著興奮,顯見大王山沉寂了許久,他們終究是妖怪,骨子裡的殘暴極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比鬥來舒緩,他們暴虐的血液已經在沸騰。
校場四面環壁,出入口便是那一道夾縫,校場是依夾縫左側而建,是以校場盡頭便靠著石壁,石壁下是一個約莫有數十丈方圓的軒轅臺。
在夾縫的正前方處,有一個極大的營帳,左近皆有精兵肅立,在營帳門口,一個約莫三十來年紀的男子慵懶地靠坐在獸皮躺椅上。
閻喜腳下是一件不知名的獸骨法器,森白森白的,他在營帳前按落法器,微微欠身道:“狸族閻喜見過大王。”
杜之一好似才感應到般,連忙站起往下走來,溫和地說:“閻喜兄,你我就不用如此生分了,這數十載不見,閻喜兄修為進境頗為喜人啊,想必此次定是有備而來。”
他長得一般,嘴邊與頷下皆有長鬚,眸子狹小而短,輕輕笑時,好似連眼瞳都不存在一般。
他拉著閻喜的手,狀似親熱,道:“閻喜兄,你我不論誰坐上妖王位,對於大王山的氏族而言都是一樣的,其他洞的妖王這麼多年沒有進犯,閻喜兄的功勞怕是不比我小,閻喜兄若是欲要坐這個位置,其實與老杜我說說便可,我定無二話便讓出此位。”
“可惜閻喜兄怎就提出了挑戰,大王山的氏族都已知悉,我們不打一場,怕是難以對眾氏族交代……”
杜之一或許是個話癆,可必是心機深沉之輩,從見面前後,都在打擊閻喜的心神,若閻喜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