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因由了。
但凡劍齋之人,要麼御劍而出,要麼自漓雲渡乘小舟往灕江而去,自不會於太元山脈裡頭留下足跡。
蘇伏未閉關前,每三月皆有下山,一來二去,與李賀便漸漸熟稔。對他家情況便有所瞭解。
九命一躍上了棚頂,他化作了黑貓形態,懶洋洋地趴下,當然只是表面,他的雙眸微微眯起,耳朵不時地抖動,顯時刻關注著周遭。
此河寬約莫有八丈左右,可容三艘小船並排。不過此船可非普通漁船,乃煉器坊所制,其內蘊有數層禁制。
是以船的速度便愈來愈快,兩邊景物飛快而逝。
李賀其實並不需多少操作,因漁船禁制煉入時,便已將此河線路一同煉入,且只有李賀才可將之啟動。
蘇伏於船頭坐定,笑著道:“李大哥,近來凡俗界可有何值得一談的趣事?”
“蘇仙長竟對凡俗界之事開始感興趣了?”李賀微微一怔,隨即笑著說道,“倒是有幾件,不過近來風頭最盛,仍屬天神教。”
“哦?”
蘇伏頗有興味地問道:“我聽聞天神教與大律朝廷開戰,不知如今戰況如何?”
“兩月前,大律遣護**十萬精兵於灕江下段圍剿隴西郡,右隴郡的六個天神教統領,是役護**戰死四萬八千精兵,護**統領宣威王死於戰場,傳聞有仙師出手。”
“宣威王?”蘇伏聞言暗忖:李凌雲所言竟非虛言,如此說來,宣威王便是他叔父?
李賀面上露出諷刺地笑意,譏諷道:“天神教教主是個知機之人,活動數載卻仍未觸及兩大聖地底線,便可知此人胸蘊溝壑,有山川之險。如此人物,怎會輕易授人把柄。天神教幾大統領亦有散修,卻不敢出手擊殺任何一個凡人兵士,而凡人統領則有四個,卻已死盡。”
“是役天神教戰死五萬護教聖軍,兩郡元氣大傷,將據點撤了去,並且就此隱匿。”
他面上嘲諷意味更濃,又道:“朝廷藉此役宣威王之死,扳回了多數民心。天神教一時滑入低谷,至今龜縮不出。”
“此次大戰可說是大律定下江山後,最大的一次血戰,傳聞灕江的水都紅了好一陣。”
“當然,以此換來的,卻是青州百姓的警醒。受大律統治三百載,大多平民早已習慣了李家江山,大律正統深入人心。而亂世毫無徵兆暴起,加上各地承平已久,風調雨順,天神教挑起戰爭,自然失了民心。”
“而今龜縮,怕是要淪落誒。”
蘇伏聽後暗暗忖思:“兩月前正於歸墟洞靈源,那時尤子逾尋我談話,天神教尚佔著上風。不期大律死了個王爺,便將民心收攏。如今我尚無法分辨信願來源與多寡,天神教佔了江山於我沒甚好處,然而就此沉淪,更是會失去信願這一大助力。”
李賀見蘇伏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神秘地笑了笑,小聲道:“其實目下有識之士,皆知宣威王因何而死,死於誰手,不過蒙蔽愚昧的凡俗之人而已。”
“哦?”
蘇伏聞言,腦子微轉便明白他所言,不禁輕輕一笑,道:“凡人是否愚昧尚未可知,因所處高度不同,便如李大哥家族,只需劍齋不倒,便可超然於世俗朝廷之上,至少凡俗皇帝還動不得你家。”
“高度不同,角度便不同,得出的結論自然亦不同。”
語罷,蘇伏又想到:“李賀此人,言談中幾將自己置身事外,顯是為劍齋服務數百載,已不將自己家當做凡俗人家。有此超然之心倒也情有可原,其所揣測亦是有根有據。大律把持江山三百載,深悉民心所向之道,此點前世無數王朝怕都無法媲美。”
“如今天神教龜縮,倒可使我有機可趁,若能將那‘教主’尋出,取而代之,便可藉此引導信眾步上正途。”
他思慮定下,對於欲去之地便心有成算。
此後略略談了一些青州各地的風情,世故,人文等,時間倒過得飛快。
約莫過去四個多時辰,河道由窄變寬,逐漸進入灕江主水道,蘇伏將登岸點設於毗鄰金鱗的一座小縣城。
未免驚世駭俗,小漁船在出了太元山脈地界後便漸漸緩了下來,終於掌燈時分至潛山縣,喚醒龍吟瑤,與李賀辭別後,便入了城,尋了客棧歇息。
蘇伏開了兩間上房,又命小二哥送來熱水,讓二女得以泡個舒服的熱水澡。
待晚膳用罷,蘇伏便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們可以出去逛一逛,然若無必要,莫顯神通驚擾凡人。明日購一馬車,我等沿灕江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