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落日城主卻非張氏族人,乃是外姓,真實姓名早被人遺忘,張敬青則是他的親傳弟子。
玲瓏閣總部,一棟古樸不奢華,擺設簡易的閣樓內。張敬青躬身立在一個約莫六十左右年紀的老者身側。
老者身著淺色的長袍,皺紋並不明顯,面上無須,鬢髮皆白,在其眉心有一點紅似火般的印記,他便是日曦城的城主落日,有傳聞他與火雲老祖乃是師兄弟,只是兩人都未正面應承過,是以誰也不知真假。
“師尊,那王明陽近來愈發放肆了!莫非這是散修盟的授意?”張敬青望見落日的眼皮抬了抬,似乎自入定中醒來,趕忙開口道。
落日確抬起了眸子來,他的一雙眸子古樸不出奇,如此望去,不過凡俗一個普通的老者而已。
他的手輕輕的拂動,便將窗門給啟開。這閣樓極高,越過了整個日曦城,遠空清晰呈現。
“敬青,你看見了什麼?”他淡淡的說。
張敬青努力地凝望,卻只見一抹曦耀照射進來,恁的刺眼,他慚愧地說:“弟子愚鈍,只見曦耀而已矣!”
落日淡然的笑了笑,道:“你不愚鈍,為師亦只能望見曦耀而已!有些人就像曦耀,身上的光芒永遠映照他人,無怨無悔。”
張敬青張了張嘴,旋即醒悟似的說:“師尊,您是說王明陽所行並非散修盟授意,乃是他自己意願?”
他復疑惑地蹙眉,問道:“可王明陽圖的什麼?他修行至今,破不開彼岸之路,便只能泯然眾人,他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徒勞而已。”
落日緩緩搖頭,淡淡道:“他不圖什麼,只是做一些份內之事。你可知散修盟之名由來?”
“當初師相權那老匹夫,借各大閥門爭鬥愈發激烈之際,以散修盟為名,收容了一些修為高,卻不願為各大門閥賣命的散修,加之他的一系列手段,倚靠東都魔宮等等,順利地在廬州站穩腳跟,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散修盟也不是一個簡單的散修盟,盟中有許多修士,仍然抱持著為散修鞠躬盡瘁的思想,他們都是在做份內之事,儘管這份內之事顯得愚蠢。”
張敬青若有所悟,緩了緩,又問道:“敢問師尊,那把刀又是何來歷?”
落日起身來到窗臺,他的身量不高,曦耀照射在他身上,便渡了一層金粉,他負手而立,微微笑道:“應當是佛門當初弒殺佛子應龍的戮絕,沒有想到落在南離宮手裡。”
“佛子應龍?戮絕?那小姑娘是南離宮之人?”張敬青心頭微微震驚,不禁又是後怕地想道:幸好沒有動她,葉璇磯那個女人最不講道理。動了她的人,還能有我的好?
落日仍是笑,似乎有些莫名愉悅,道:“佛子應龍啊!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以後再告訴你罷,至於那個小姑娘,身上有著一絲淡淡的《太陰玄星鎖星劫》的氣息,即便不是,與南離宮亦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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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大戰端倪(上)
這時天光放亮,王明陽回到住處,卻意外發見院門外立著數人。
“王大人!”
他們迎來,其中卻有一個是被五花大綁著的,由一個護衛模樣的修士架著,臉上依稀可見淤痕,想來被綁前曾遭了好一頓胖揍,可不正是邵元方。現如今仍發著悶聲哀號,見了王明陽,臉上倒顯出憤怒來。
“王大人,在下邵明軒,您可記得?”
王明陽心思伶俐,微微一轉,便明白他的來意,便淡淡笑道:“邵氏商行少東家,王某怎麼會不記得。少東家來尋王某所為何事?這樣罷,既已來到鄙宅,便入內一敘。”
“敢不從命!”
入了宅內,有僕人迎來,王明陽吩咐了上茶,便引著邵明軒往正廳去,須臾功夫,分賓主坐定,邵明軒抬首望了一眼這廳堂上首處的懸幅,上書:人心冷暖,知微見著。
不多時,便有僕人端茶進來,兩人各自先飲茶。
邵明軒緩緩放下茶盞,緩緩說道:“常聞王大人義舉,許多散修對大人感恩戴德,令明軒心仰久矣!”
王明陽笑了笑道:“王某亦是散修出身,自是懂得散修苦處,是以會多一些體諒。”
“修士一入道途,就很難不掙命,修煉、法器、靈玉、丹藥、機緣等,無不需要得天獨厚之資才能脫穎而出。但總有人失意,這些失意者大都是散修,在高階修士眼裡,與螻蟻草芥無異,實在教人難平。”
邵明軒心底油然而敬,他微微肅然道:“有王大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