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李凌雲充滿磁性的男中音。
“前朝有個大臣名喚呂忠肅,為人古板不喜玩笑。一天,退朝後回去的路上,他瞥見同行一位大臣眼睛老往路過的漂亮女子身上看。漂亮女子走遠了,這位大臣還不時地回過頭來戀戀不捨地去看她。”
“此時,一向不苟言笑的呂忠肅亦忍不住開起了玩笑,他便對那大臣說:方才過去那個漂亮女子真有力氣。”
“那位大臣不解,忙問:大人怎知她有力氣呢?”
“呂忠肅應聲說道:假若她沒有力氣,你老夫子的頭怎麼能被她拉得團團亂轉呢?”
“撲哧!”
李凌雲言聲方落,方瑜便忍俊不禁,笑得咯咯作響,很是清脆。笑畢,她亦不含糊,端起酒杯仰頭便幹,臉上紅暈更盛,像極了火燒雲。
“大小姐果然爽快,凌雲生平最喜大小姐這樣的女子,且觀大小姐武鬥,武道修為亦是絕頂,教凌雲無比欽佩,為大小姐這樣的奇女子,你我不若再乾一杯。”
李凌雲微笑著替方瑜倒了滿杯,又給自己滿上,託著襟口處,端起酒杯,二話不說再次仰頭便幹。
方瑜似被蠱惑,亦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爾後便見她醉眼朦朧,傻傻笑著說:“殿下長得如此俊美,定有許多紅顏知己了罷。”
李凌雲擺手笑道:“大小姐有所不知,凌雲素來潔身自好,唯有像大小姐這樣的奇女子方能入凌雲眼內,不知大小姐如何看我?”
他動作不停,徑自替自己與方瑜滿上酒杯,桌上精緻菜餚卻還未動過分毫。
此言讓方瑜羞澀地垂下螓首,音聲如蚊蠅,呢喃:“殿下威武不凡,他日定非池中物,我聽爹爹說,殿下已是通神境修士,以殿下資質,長生可期也,實與人中之龍無二,教……”
音聲微頓,似有些難以出口,嚅囁半晌,才艱難開口:“教方瑜很是傾慕!”
“只是殿下他日乃仙道中人,而方瑜卻仍是俗婦……天上地下,再難相見。”音聲黯然,許是喝醉了酒才至如此。平日她多跋扈,不期還有如此小女兒姿態。
李凌雲笑得愈發燦爛,卻伸出手去,作深情款款狀,欲托住她手,方瑜卻本能地縮了縮,李凌雲只當她害羞,不在意笑道:“大小姐何出此言,若凌雲有朝一日登得大道,定不會辜負大小姐一番心意。”
言著三度舉杯,音聲暖暖道:“得大小姐傾慕,凌雲深感榮幸,自飲一杯。”
他一飲而盡,方瑜忙暈乎乎地擺手道:“不不……能傾慕殿下,方瑜亦很榮幸。”她端起酒杯,亦有樣學樣,飲了個乾淨。
李凌雲見狀暗道:應足夠火候了。
“大小姐可知劍齋?”
幾杯水酒下肚,方瑜醉眼朦朧,暈紅臉頰掛著傻笑點頭,暈乎乎地說:“劍齋不……不就是那些騎著飛劍高來……高去的……鳥……鳥人?”
她醉態萌發,芊芊玉指遙指空中,比劃時,搖晃著身體。
蘇伏靈覺裡見之胡言亂語,忍不住笑出聲來,迎著宮月衣不解目光,他便笑著問道:“大小姐酒量如何?”
宮月衣聞言搖首道:“不知。”
“唔!”蘇伏沒有意外,方瑜此女應不是裝醉罷?心頭不太肯定地想著……
“客官!客官!您走錯了,此乃包間,裡頭皆是貴賓,還請您回一樓……”
“恁多聒噪,灑家……呃…呃…灑家想去哪便去哪,你管不著……好個小廝,可知灑家在外頭名號……”
這時,包間外突傳來爭執音聲,蘇伏正欲將靈覺探去,可方瑜那正值關鍵,便不去理會。
李凌雲亦有感應,心思微轉,便微微笑著說:“大小姐切莫胡言亂語,天下皆知劍齋出劍仙,怎可比作鳥人。”
他音聲溫和,雖是勸阻,倒有鼓勵成分在內,而後漫不經心地開口問:“大小姐可知劍齋近期開山門招徒?那劍令之事,大小姐可曾有所耳聞?”
聞言,蘇伏正自凝神傾聽,卻在這時,包間外爭執似乎升溫,隔著房門亦可聞著那粗獷嗓門。
“呔!好個小廝……膽敢攪擾灑家興致,呃…呃……教你知道灑家厲害……”
“且慢……客官……小的不敢了……啊啊……”
隨即便是小廝驚嚎,而後‘砰’的一聲,蘇伏所在包間門被撞破,一個粗衣小廝咕嚕嚕地翻滾進來,直撞倒了屏風才止,他弓起腰身,滿面苦容,這一摔可真把他給摔得慘了。
一個偉岸大漢搖晃著進來,其約莫六尺五寸的偉岸身量,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