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甚麼身份,敢對玄清姐品頭論足。”
蘇伏雙眸淡淡,掃了一眼龍吟笙,道:“真界沒有幾個殿下,是以殿下便以身份作行事標註。真界以修為論輩分,以修為論大小,是以殿下便對我心生惱怨,因我蘇伏不過區區歸元境。”
言著音聲微頓,卻轉冷道:“若伏今日以真人身份於此,殿下或還會發出此言,可絕不會對伏心生惱怨。”
“這……”
龍吟笙一時語噎,復想到他對付雪妖時的英勇,自承換了自己,亦難做得更好,他倒是光明磊落,心頭有愧,便不再言語。
“很美的讚美,我很喜歡,多謝你……”姬玄清真誠的道謝,她很真實的感受到了蘇伏的誠意,沒有摻雜一絲虛假。
葉璇璣若有所思地望著,忽淡淡開口:“你二人倒是自來熟,玄清,此事你究竟如何定奪?若治傷便是補償,何須假以你手。”
“姐姐何出此言。”姬玄清笑了笑,她今日心情甚好,笑得比往日多,然而她忽略了自己笑容的殺傷力,便連龍吟瑤都有些心神搖曳,遑論另外兩個男人。
姬玄清是蘇伏見過最美麗的女子,然而她笑時,更有一種天然魅惑,比之妖狐夜流蘇更強烈的魅惑,讓人心甘情願為其付出一切。
他道心甚是堅定,很快便回了神,便道:“雖不知我哪裡得罪了那位長老,可他已然預設了我踏上問心路的資格,補償便不必了。”
葉璇璣似笑非笑道:“你確定並非因玄清這丫頭長得太過漂亮,導致你被他迷得神魂顛倒,才如此說的?”
蘇伏對著她深深揖禮,他的頭顱垂下,用著低沉的嗓音說:“仙長當年救助,伏一刻不敢或忘,紅塵事裡紅塵人,悠悠天地一過客,奈何伏卻還當不得紅塵人,是以絕不會有絲毫懈怠,但請仙長寬心。”
“本宮只是說說罷了,你何必如此慎重。本宮能幫你的,便只到這裡了,往後的路,須得你自己摸索。”
葉璇璣淡淡道:“另有一言贈你:生死之間,慎重抉擇。行事法度,但憑本心。若有一日,你長生可期,可來尋本宮,本宮許你一個前程。可若有一日,你失了本物,莫怨我親手毀你。”
“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她言罷,見蘇伏朗星雙目深邃,從裡到外,幾乎一塵不染,卻兀自演化風捲雲舒,似孕育著大道歌訣,而在很深的地方仍古井無波,那裡正是本物所在,它,巋然不動。
元神投影揮了揮手,蘇伏與龍吟瑤姐弟便被一股莫名道力送去平臺,雪白氣場只剩了她與姬玄清。
在他們被送走後,姬玄清道:“姐姐似乎非常看重此子。”
葉璇璣嘴角微微掛了一抹蕩人心魄的笑意,道:“蘇伏只是本宮有趣的一個投注而已,來日你便明白。”
“看來姐姐對蘇伏很有信心,可我靈識掃過,他根骨乃是最下等,若是八年前入道,進境有些差強人意呀。”
姬玄清認真道:“姐姐行事自有用意,非玄清可揣度。可玄清認為,姐姐是在冒險。”
“冒險?此話怎講。”葉璇璣挑了挑眉,元神投影卻溢位絲絲青芒。
姬玄清素手輕彈,在二人間中的虛空處,忽泛起一陣漣漪,便見其中赫然橫亙一副棋盤幻影,其上已然有著一顆青子,顯然葉璇璣執青子先行。
“正是冒險,蘇伏此子,望著或是淡泊,然其絕非久居人下之人,姐姐不懼他有朝一日翻到你頭上麼,便如此刻……”
姬玄清執白子,短短几言,兩人在這幾息內,卻交鋒了不下數百回合,棋盤上赫然縱橫交錯佈滿了棋子,葉璇璣的青子處處受到節制,幾乎難以喘息,元神層面的爭鬥,非常人可以想象。
葉璇璣只得一絲元神投影,便是她修為再如何了得,隔空萬萬裡,如何鬥得過修為本就不弱的姬玄清。
可她卻嫣然一笑,頓有百花齊放之豔,使萬物皆黯然失色,惜唯有姬玄清一人可見。
“妹妹,你猜錯了,本宮只對蘇伏此人感興趣,至於收為己用,南離宮還不缺奴僕呢。”
南離宮一個看門的雜役的修為都要比蘇伏高。
隨著她音聲落下,棋盤之勢又有變化,便見青子避開了白子鋒芒,劍走偏鋒,卻挽回了一些頹勢。
姬玄清搖首,素手輕點棋盤落子,才淡淡道:“姐姐何須掩蓋,你對他抱有極大期許,怎是區區奴僕可以相論,此期許究竟從何而來,為何而生,姐姐不願與我詳細說說嗎?”
看似溫和柔軟的姬玄清,在棋